一下子蹦了起來。臉色變得煞白,其他的少年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但在沈珠提到“無傷”時還是個個神色凝重,咬牙瞪眼,呼吸都急促起來,其中幾個甚至在喉嚨深處發出了低低的咆哮。
青丘之國有兩個居住在地下的種族:地狼和無傷。無傷,又名聚,外形和人類十分相似,是一種和地狼一樣,生活在土地中的妖怪。
不論地狼還是無傷都是知書達理、有文化有教養的種族,他們和別的種族、妖怪、神民或別的神民都可以友好相處,也可以在他們的居住的得到不錯的評價,但是他們彼此之間卻永遠處於對立狀態。也許就是因為彼此太相近、太瞭解了,所以他們永不相互忍讓,只能用仇恨和殺戳來解決彼此的摩擦。
這兩支種族都在青丘之國的大地之中居住得如此之久,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隨著時光的流逝,彼此間的敵意、仇恨也在累積著,終於演變成了不死不休的恨意。
他們當中不會有任何一個地狼或無傷去追溯最初的不和從何而來,他們不在意這些,就是恨對方,恨對方種族中的任何一員。他們都把消滅對方當作自己的最高目標,在他們的文化、習俗中,對方是一切邪惡黑暗的代名詞,他們深信這一切,並且把這種思想代代相傳,灌輸給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孩子……
留哥和他的夥伴們也是在這樣的家族,聽著這樣的故事長大的。
“無傷……”留哥默唸著這個令他咬牙切齒的名稱。他理所當然地憎恨這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妖怪,並且一直在為了有一天去和他們廝殺而勤學苦練,他的觀點當然也和其他地狼一樣,認為在戰鬥之外的任何場合與無傷交往,都是一種不可原諒的行為。
“我伯父他真的……和無傷來往?”留哥看著夥伴們,期待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少年們都點著頭。
“若石不但暗中和無傷來往,而且還把我們族中的事洩露給他們,只是我們族中一支去地面和神民交易的商隊走到埋伏,全軍覆沒--其中就有糕兒的叔祖……”沈珠看向糕兒,糕兒用力點頭,同時握緊了拳。
“後來若石逃出了我族,族人們去追捕他,可是他法術高強,追上他的族人反而被他殺傷了很多,直到靜石叔親自出馬,才制服了這個叛徒!但是他在和靜石叔搏鬥中受了重傷,沒等押回來接受處置就死了。全部的事情就是這樣,這件事族人都知道,只有你……”
“我爹孃從來沒和我提過……”留哥現在還有些受不了。父親口中那個穩重、睿智、心地仁厚的大伯會是族中的罪人,而且是被父親親手殺死的,父親殺了他口中那?尊重的大哥……他終於明白大伯母為什麼會狠心丟下兩個幼子改嫁,也明白為什麼那?溺愛、縱容孩子的長輩會對執圭和執珂嚴厲到有些苛刻了--因為他們是罪人的兒子。
“留哥兒,既然靜石叔和庚姨自己不說給你聽,你可別讓他們知道我們對你說起這件事啊。”
“對啊,你可別出賣我。”
“別讓我們挨大人的罵。”
夥伴們囑咐著留哥,紛紛散去了,留哥又在那裡發了好久的呆,才一口氣喝盡了瓶中剩下的酒,帶著醉意往回走。
“爹。”留哥在父親身後猶豫了老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叫了一聲。
靜石一邊吃飯一邊翻書,含糊不清地答應了一聲:“幹嗎?又要揹著你娘要零錢花?沒有沒有!以前給你的全偷偷買了酒,害我也被你娘教訓!”
留哥看著父親的背影,深吸了口氣,把一肚子話又咽了回去,囁嚅地說:“沒事。”
“沒事?”靜石�起頭,用力抽動鼻子,“你身上什麼味道啊?”他伸手在留哥鼻子上彈了一下,“幹什麼了,還不快交待!”
“只是一小瓶……”留哥摸著鼻子,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