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他像是一顆隱藏在齊嶽後面多年的蒙塵明珠,突然耀目和閃爍。
若是齊峰當皇帝,未必不好。只可惜,他有左相這麼個外公……
齊峰已是調整好狀態,恢復成往日那番模樣,走到齊嶽跟前道:“皇兄身子可大好?”
“還成。子正介紹給我的那個大夫不錯,吃過藥後,精神已是大好,只是偶爾還是頭疼,醒來便不知道自個兒做些什麼。”齊嶽笑著回道,視線卻是落在秋娘身上,又蹙眉看了看包得看不出模樣的銀寶和銅寶,慍怒道:“銀寶和銅寶二人一向機敏,本王一向甚是喜歡他們,是何人下的手,竟是將他們打成這般模樣。”
他的眉眼一掃,便是那孕婦都覺得腿發軟,心裡生了膽怯的心,忙偷偷看了一眼秦遠。卻見秦遠略略撇開了頭,又聽齊嶽冷哼道:“今日本王與二皇子都在,我看誰還敢說半句虛話。”
這情勢急轉直下,那孕婦隱約覺得不對,腿一軟已是跪在地上嚶嚶哭訴起來,仍是將那套銀寶和銅寶打死她相公的說辭,絮絮叨叨的,讓人聽著心煩。
齊峰眼眼看著秦遠心神不寧,心裡已是明白了大半,偏生方才秦遠來尋他時只說是一件小事讓他幫個忙,他也一口應下了,如今卻是騎虎難下。好在那個縣令暈的及時,他忙攔了齊嶽道:“這是地方縣令的事兒,咱們插手似乎不大合適……”
“既是不合適,皇弟來這又是為了何事?總不能是逛街,逛到了此處?”齊嶽笑著反問道,竟是不給齊峰半點顏面。
那一廂,長安早就著人去提了一桶涼水,全數潑在了張敞的身上,見他眉眼微動還假裝不醒,一個手刀便要劈到張敞的頭上,張敞連忙開了眼閃到一旁,心道今兒真是走了黴運,可更倒黴的是,他即將面臨他為京畿縣官的第一堂,也是最後一堂審訊。
等張敞將衙役又喚回了堂上,自個兒顫顫巍巍坐上位置開了堂,那幾道齊刷刷的視線盯得他如芒刺在背,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張博興冷哼了一聲,刺道:“看來張大人是拿不穩這個驚堂木了。這一堂,不若我蘀你審?”
“謝……謝大人。”張敞牽強地笑了笑,跌跌撞撞又爬下來,張博興對齊嶽和齊峰施了禮,見二人都同意方才坐到了堂中,先是叫那孕婦和秋娘將各自的冤情說了,爾後卻是臉一沉,眉一挑,沉聲道:“帶證人。”
這一堂審訊,終是開始了,可那孕婦萬般想不到,審訊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上來的證人一共三個,一個是學堂裡的書生,也就是銀寶的同窗。另一個則是一個乞丐,住在死者家附近的破廟裡,第三個,則是仵作。
學堂裡的書生證明,當日是銀寶和銅寶個子小身子纖弱,面對八尺高的死者,只在反擊時打了他兩下腹部,完全傷不到死者的頭部。而仵作詳細檢查過兩下死者的屍體,得出的結論卻是,死者頭部受過尖銳物體敲擊,大量流血方才導致死亡,雖然傷口被處理過,可依然能摸到頭蓋骨碎裂的部分。
最後一個乞丐,卻已經是最關鍵的證人:正是躲在破廟角落裡的他,目睹了破廟外頭的一起群毆事件。原來,那日死者同銀寶打完架後,因為表現生猛,胖子秦連賞了他一筆錢,路上卻是遇上了三個痞子流氓想要奪他的銀子,死者,就是被那流氓狠狠地敲傷了腦袋。
那乞丐親眼見著三個流氓打傷了人後丟下兇器鐵鍬各自奔散。
一時間,人證物證俱在,只需要再找到那三個流氓,便能證實銀寶和銅寶的清白,張博興驚堂木一敲,沉了臉已是問那孕婦:“你還有何話說!”
那孕婦雙腿一軟,再是想誣賴,卻再也想不出法子來:相公死了,她急急忙忙去尋秦連討個說法,當時秦遠也在場,便是秦遠給了她一大筆錢教她來告那兩個小子,她原本想著相公死了,她能多賺一些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