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似乎頗具耐心。
劉寄奴僵住。一個“陪”字富含深意,她臉上忽紅忽白,半是惱怒半是難堪。
等了一陣,見其仍杵著不動,杗肖懶懶的撥了撥頭髮,慢條斯理道:“死,未免太容易。生不如死的活著才是折磨。法子多種多樣,你若有興趣,我可以說與你聽一聽。”
什麼生生死死,生不如死,直令劉寄奴心驚肉跳。
他的暗示,她懂,他暗指的是誰,她明。他說得出做得到,她早領教過他的手段。木頭已經受了重傷……她不敢冒險,她不敢不屈服。
隔著霧氣,見他似笑非笑,勢在必得。窒息般的憋悶感,使她胸間生出痛楚,使雙頰顏色淪為灰白。
他抓住她的裙襬,輕輕一扯。
那一丁點的力道足夠將她擊垮。她宛如一隻折翼蝴蝶,以慘烈的姿態,重重的墜落。
水花四濺。
耳鼻口皆被水流侵襲,失去了空氣,更無法呼吸,她抑制住本能,她並不掙扎。
腰上一條手臂,迅速把她撈起。一出水面,她拼命的咳,狠狠的咳,咳到近乎嘔吐。眼裡一片熱辣,不知流淌的是水還是淚。
修長的手指撩開貼面的發,遊移劃過她的臉頰,定在她的下巴。他緩緩施力,她被動的仰頭,感覺到他的目光停駐,她把眼閉得緊緊。
他的氣息,攜著淺淡的冷香欺近。溫熱的唇,落在她眼角,長時間的停留,接著再轉去她的耳朵,大力的一咬。
這一下未留情,她吃痛的一縮。
伴著嗚咽,條件反射的睜了眸,正對上兩抹暗紅。
血般色澤,那樣的深,那樣的濃。炙熱如火,燃燒著的是什麼?恨?抑或怒?明確的,熟悉的,她辨出一樣,原始的,純粹的,它名叫慾望。
他俯臉傾來,一點不急切,就像電影裡的慢動作。她可以看見,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樑滾落,一顆淚痣彰顯著婉轉,曖昧並且危險。
寬闊的肩膀,強健的胸膛,被他抱在懷,她顯得那般的渺小。
不能抗拒,彷彿本應該奉獻,唇舌侵佔糾纏,彷彿本應該承受,還有認命……亦是理所應當。
頭髮溼透,衣服溼透,她抖個不停,像只狼狽可憐的落水狗。
當大手探入衣襟,她持著恍惚喃喃:“你……你恨我麼?”
他的動作一頓。
“我記得……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我現在問你……你告訴我吧,我想知道。”
莫名的一問,乞求的口吻。
恨?
看不順眼的便毀之滅之。
恨?
天地間誰有資格與他言恨?
恨?
可笑,豈不是可笑?
本可以不加理會,但他還是給了她答案。
“不恨麼?”她似不信,他的否定為她更添困惑,“那麼……為什麼呢?我沒有得罪過你,開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為什麼……為什麼呢?……”
語無倫次也好,自言自語也罷,她的意思他是明瞭。
從不打無把握的仗,行事目的,各中計較,皆在他執掌。
是她自投羅網在先,既到了他手裡,不聽話便馴服,馴服的過程中他得樂趣,本是閒暇消遣,發洩的工具,他不屑一顧,他不以為意。
一場追逐遊戲,不知不覺竟變了味道。
若僅僅當其是工具,若僅僅欲作利用,他何需執著至此?
折磨刑罰,花樣繁多,為何因著她的眼淚屢次作罷?
她不安份,一再挑釁,明明已臨極限,為何還要容忍?
為何?為何??他也在問自己。
別後的每個日夜,那一張普通素淡的臉不斷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