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設計公司當設計師,明天還得把設計圖拿到公司和客戶討論呢!
她沒空管門外那個人是誰,到時把話帶到就是了。
齊芸芸道了謝,心底十分激動,如今她也只能等待了,拉著行李,她再度搭上小船到旅館。
她盤算好了,想一住進旅館倒頭就睡,怎知……“對不起小姐,你沒有先預訂,已經客滿了。”旅館老闆以英語告訴她。
她累得陣陣昏眩,腳步凌亂的拉著行李定出旅館,只好就地坐在外頭的椅子上等了,反正鷹斯洛晚上就會到,這節骨眼她找別的旅館,鷹斯洛來了就找不到她了。
她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累到睡著……這一睡,一夜過了,她並沒有等到他來……
清晨,鷹斯洛風塵僕僕回到威尼斯的家裡,飛機誤點,迫使他晚歸了。
這是他三個月來第三度前往臺灣,每次他都獨來獨往,停留約兩天,把公司的事務處理完就走,不曾聯絡過誰……包括齊芸芸。
說他不曾想起齊芸芸是騙人的,三個月來他一直想把她忘了,但那女孩仍頑固的留在他的情感世界裡,像一隻小蟲咬著他,令他每想一次就難受一次。
她的地址、電話,他—直沒扔了作廢,他想過要打電話給她,問明白她為何要騙他?但心思百轉幹回,自我掙扎,最後……—通也沒打。
那沒良心的女孩,竟也—通電話都沒打給他,他何必打?沒道理自己先投降,那表示他原諒了她的謊言,他絕不原諒,絕不。
“哥,你回來啦!都早上八點了,我趕著要去公司了。”鷹小琦一手抱著設計圖,一手抱抱大哥,就要出門了,走到玄關,她想起昨晚的事,邊走邊說:“對了,有個叫齊芸芸的女孩說她在聖哲旅館等你。”
鷹斯洛正在解開領帶的手僵住,深沉的目光瞥向妹妹。“你說什麼?站住給我說清楚。”
鷹小琦被他突變的老K臉駭著,站定了,老實回話:“我說……有個叫齊芸芸的女人來找你,我說你晚上才會回來,她說,那她就在聖哲旅館等你,可是你現在才回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等在那兒呢!這樣夠清楚了嗎?”
鷹斯洛動也不動,低聲道:“你可以出門了。”
他緩緩的背過身去,不讓任何人見到他愕然的表情,更不流露激盪的心情。她來了,目的何在?來請罪,還是帶來保險約要他籤?
他的心無法平息,她人就在威尼斯,這簡單的因素就徹底影響了他,他堅信自己並不想見到她,奇怪的是他的腳下聽使喚,僵直的走出門口,吩咐了私人船伕,剋制不住自己的命令:“備船,我要出門。”
“老闆你想去哪裡?”
“聖哲旅館,”他很懊惱,他並不想去的,他不必自找麻煩,但他按捺不下心底蠢蠢欲動的因子,她大老遠從臺灣來,他若不見她,他……不甘心。
二十分鐘後,鷹傢俬人的船停泊在聖馬可廣場附近。
鷹斯洛步行前住小旅館,早晨的廣場鴿子比路人還多,他彎過小路,遠遠的就看到旅館外有個小人兒,形單影隻的坐在椅子上,下巴擱在行李的手把上,樣子很像齊芸芸……
“為什麼不在旅館裡等?”他低啐,無端的憤怒起來,邁大步前進,愈是看清了,正是她,她臉色蒼白,兩眼空洞,像是哭過了,也像是病了!
罵人的話硬生生梗在喉頭,他站定在她面前,盯著她憔悴的小臉因他的出現而露出一絲驚喜,他剛硬的心頓時被震碎……
“你終於來了,咳……”齊芸芸微微咳嗽,徹夜守在戶外有點受涼,整夜沒睡又等不到他,害得她一直胡思亂想,忍不住一個人流淚。
“怎麼不住旅館?”鷹斯洛在她身前蹲下,溫柔的語調和罵人根本沾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