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彭因坦我告訴你,或者讓他告訴你,我就算是個壞女人。而這個壞女人,到底值多少錢……”
索鎖說完,迅速離開。
她沒走兩步,腳踩上她遺落的拖鞋。但她根本連穿都不穿,抬腳就將拖鞋踢到一邊去,一味地快步往外走……彭因坦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他她又沒有拿外套,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就那麼出去,跟沒穿也沒什麼兩樣……彭因坦站起來,從衣架上取了索鎖穿來的皮草追了出去。
索鎖穿著來時的高跟鞋,像腳被上了夾板,每走一步都疼的鑽心。她以為自己這樣跑,隨時都有可能會狼狽跌倒……可是沒有。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幫她,在這個時候,至少在彭因坦面前,她還有著這樣表面的完整的風度。
雖然事實上她也知道。這根本就是奢望……哪裡還有什麼風度可言,簡直連自尊心都蕩然無存了。
禮服裙襬很小,限制了她的腳步。
她跑到樓下時,彎身在裙襬開衩處用力一絲。矜貴的絲線在暴力面前總是脆弱,開衩被撕開幾寸,她邁開的步子就更大了……她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但是沒有人叫她。腳步聲也許是來自彭因坦,也許不是……這倒也沒有什麼關係了。她只要順利離開這裡就好了。
她想著自己幾天前從這裡離開,也是近乎於逃——但是起碼今天她沒有慌不擇路……她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做什麼。
她提著裙子跑上臺階,模糊的視線中,看到陳潤涵還站在他的車邊——她站下了。
陳潤涵正抽著煙,左右閒看著,突然聽見細碎的腳步聲,索鎖就站在了他面前。
他一驚。
索鎖就只穿著那件酒紅色的小禮服,雖然她站姿極其強硬,但仍然給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觀感……他二話沒說脫了外套過來披在索鎖身上,往她身後一看,果不其然是彭因坦追出來。
他看得出來彭因坦來勢洶洶,但他伸手攏了索鎖後腦勺一下,說:“寶貝兒,上車。”
他回身開了車門,轉頭看了眼彭因坦手裡的皮草,等他來到近前試圖攔住索鎖上車時,過來一伸手,說:“謝謝你特意送下來。”
他動作很快,一手關好車門,一手將皮草抄在手中。
彭因坦讓他拿走皮草,順勢一把推開他,把車門開啟,盯著索鎖,說:“下車。”
“彭因坦,都說了,我女朋友我來照顧,不勞你費心。你怎麼回事?”陳潤涵站在彭因坦身邊,說。
彭因坦沒理他,只是盯著索鎖。
索鎖沒出聲。
“彭因坦,這不很清楚嗎?索鎖不……”他說著,將皮草扔進車裡,伸手來撥彭因坦。
彭因坦就在他的手還沒有捱到身上時,翻手就將陳潤涵的手握住了。陳潤涵的反應也很快,兩人就交了手。
索鎖從車裡鑽出來,“彭因坦你住手!”
彭因坦和陳潤涵都沒有要收手的意思。這不是兩人第一次交手,但是上回陳潤涵吃虧在喝多了酒。今天恰恰相反,是彭因坦喝了酒的。只是彭因坦遠沒有到失去控制力的時候,跟陳潤涵交手也仍是佔了上風的——他卡住陳潤涵的脖子,將他按在車邊,看著索鎖,說:“過來。就算你不跟我上去,也別上他的車——不要因為跟我鬥氣,做錯事。”
“我明白我在做什麼。”索鎖說。
彭因坦手勁兒一加,陳潤涵卡住他手腕子的手上勁兒也加大,兩人仍在對峙中,彭因坦問:“你再說一遍,你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