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番色變。
如果這些人的主子都牽連在內,那大概就是青史之上,最大的宮廷醜聞。
母弒子,子弒父。
何其殘忍也!
見隆正帝身子都在隱隱顫慄,其他人的臉色也都難看之極,似都在考慮,如何對天下人和青史交代。
賈環猶豫了下,對隆正帝道:“陛下,臣觀此事與皇太后和皇太孫絕不相干,皆為白家所為。”
“不相干?”
隆正帝的聲音有些變話,似笑,也似哭……
聽聞此等聲音,坐在下首的贏祥頓時一變,忙道:“皇上息怒,保重龍體啊!事情還未查清,皇上不可憤怒太過。”
隆正帝哪裡聽的進去,發出一陣陣��說男θ藎�勱譴Γ���欣嶧ǜ《��
母弒子,子弒父……
賈環看他的面色隱如金紙,有些不落忍的再勸道:“陛下,臣以為,此事真不幹太后和東宮的事,他們看起來都極為驚怒……”
“放屁放屁放屁!”
隆正帝一把將面前的一對奏摺和紙墨筆硯並茶盞通通掃落在地,而後指著賈環暴怒罵道:“他們也就能騙騙你這樣的蠢貨!
你是豬腦子啊?
就不能長點腦子想一想,這個時候,宮中內監連連出事,以他們的能為,還看不住他們宮裡宮人的動向嗎?
這種話,你也能信?”
隆正帝是將一腔怒火通通發洩在了賈環身上,聲音淒厲的咆哮不止。
贏祥和張伯行還有蘇培盛三人忙連連對賈環使眼色,唯恐他也上來脾性,這個時候和隆正帝頂牛。
王釗卻頗有些豔羨的看著賈環。
他熟悉人性,最瞭解這個時候,遷怒於一個人代表著什麼含義。
人哪,在怒火無處發洩的時候,往往都會將怒氣發在最親近的人身上。
最親近的,並不一定是最信任的。
但,從感情上而言,一定是最近的。
這,就是聖眷。
他們多慮了,賈環真能體會到隆正帝的心情。
儘管在他看來,隆正帝做的事未必比那些人好多少。
可賈環也知道,隆正帝是一個重親情的人,或者說,他是一個渴求親情的人。
然而今日這事……
卻讓他傷透了心。
隆正帝自然知道,這種粗糙的謀逆之行不會是太后或者贏歷主使。
但,他們一定都知情,甚至還在默默旁觀著。
如果今天上書房內傳出的不是毒藥被識破,隆正帝與眾大臣無事的訊息,而是全都死絕……
那麼,尚宮局的內侍,劉女史,還有周榮甚至還有白福,都會在第一時間暴斃而亡。
如此,便死無對證。
再接著……
大秦的天,就會再變一次。
不管是誰上位,總都要比現在的情形,對他們有利一百倍……
這種心思,隆正帝猜的出,其他人,也都猜的出。
可是猜出又能怎樣的?
誰都沒法將他們怎樣,畢竟,這只是推測,上不得檯面。
“賈環,去,現在就去,將白家悉數捉拿,押往菜市口,盡數腰斬!
朕,不想再看到有一個姓白的,活過今天!
你聽清楚了嗎?”
隆正帝面容猙獰可怖的看著賈環,一字一句道。
上書房內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倒不是為了白家,而是因為那句,不想再看到一個姓白的,活過今天……
太后,也姓白啊……
賈環回視著隆正帝的眼睛,點點頭,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