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有巨縫。
天逸直覺有狂風從此縫中出入。
於是她前所未有的失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醜八怪!”
連天魔皇也有此感,倒是鶴四郎挽過樹下小兒,優雅道:“此乃次子劫放。”慈父還俯身去幼子耳邊安慰了幾句。
小劫放此刻幼小的自尊心大受打擊,又兼說話漏風,於是指著遠處放聲笑的小女孩大聲道:“臭丫頭,你懂個屁!”
“屁”字被他咬出“肺”音,在空中嫋嫋,直達天逸耳際。
“呃!”反是女兒被罵的段小樓十分尷尬,不禁想起優雅絕倫的鶴四郎自己也經常會在人後大罵三字經,可見小男孩家學淵源之深厚。
“去向人家道歉!”其父雖護兒不肖,長子鶴劫生卻大有嚴父之風,當著眾人面,揪著鶴劫放後領來到天逸面前。
“本宮無須醜八怪道歉!”天逸眸中金光四放,一樣的將門虎女,跋扈兼無禮。
天魔皇假作沒看見,內心盛讚四女兒沒有低了自家的身份。
他們之間的樑子自此結下,直到鶴四郎一行離開天魔宮那日,兩個都是廝打作一堆分拆不開。
彼時鶴四郎開玩笑道:“兩小兒就似歡喜冤家,不如早早定下親事,讓他們將來打個夠算了。”
段小樓也一時衝動,答了句:“如此甚好,也算你我一同歷劫的紀念。”
哪有這樣的父親,拿兒女的親事當自己的紀念?
只是此句話已過數百年。
她見到大老闆無浪之時,哪裡想得到正是當年的精瘦大牙小猴穿著黑衣一派深沉。
即使他於雪中回頭一笑。
她也不敢確認,只是依稀覺得與當年另外兩個美男之笑相仿,才心下一動。
啊,真正的美男仍要算其父鶴四郎!
天逸沉淪記憶之中,卻突然聽見暄城朗聲道:“陛下,在下自問無才與世子爭鋒。但四公主實是令暄城難以舍卻,可否請陛下與四公主殿下好生定奪此事,也不至辜負在下恩師重光元帥對某的殷殷期待。”
“重光”二字一出,天魔皇與鶴劫放臉色俱沉。
她自大老闆眼中看到一襲大紅色天女衣在風中招展。
正如牧白曾經穿過的那套。
局面十分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燕舞暄城
“此言也自有理。”天魔皇略略沉吟,笑著對鶴劫放道:“剛才朕還對暄城將軍說魔教以武為尊,天逸的駙馬必要身懷絕技才可彈壓她的囂張氣焰。當年四郎一身功夫極好,不知小鶴是否也習武?”
又是這招!誰人不知愛武成癖的正是天羽帝自己?
故而天逸默默垂下了頭。
她的牧白將來要如何過這一關?現在就可想見屆時父皇的一副嘴臉會多麼難看。
好在,眼前的白衣美男並不是繡花枕頭。她曾親眼目睹大老闆無浪夜半練劍,功夫好不好則是另外一回事。
“父皇,天逸願陪劫放哥演武。”她出場,自然可以暗中避讓掩護,全他一個美男兼有神功的好形象。
“不必。”偏偏他不識她的好心,堅持要獨自上場。
靜靜立在一旁觀戲的暄城,額際的那抹紅痕顏色愈深,遠著看,就如同一隻半眯的媚眼。
鶴劫放朝著貌美而媚的車路將軍伸出一隻手來。
暄城仍在微笑,似是不解白衣男子何意。
他們兩個言談間全無衝突,眼眸中的精光卻已打了好幾個來回。
“劍。”鶴劫放的語氣十分傲慢無禮,卻又是天界王族慣有的腔調,是最疏離冷漠的命令。
即使他是手握千軍萬馬的將軍,在這個字下仍是緩緩將自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