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的佩劍抽離劍鞘,泛著流螢般金光的劍身正對著白衣男子,劍光直逼鶴劫放墨黑的瞳眸。
“世子請。”此將軍不同座上那個威武將軍。
天羽帝做將軍時不忍,不讓,氣勢甚至力壓當時的天戾帝。
暄城將軍卻如同軟弓,叫人完全拿捏不透他何時會松弦放箭。
大老闆無浪反身,劍如活過來一般,從暄城手中躍出,剎那間就到了無浪手裡。
連天逸都忍不住自嘆弗如。
劍隨心動,白影蹁躚起舞,寬闊的花苑中依舊平靜得無風無浪,劍氣卻平地而起,直逼暄城的身前,一個打轉,又去了天魔皇座前。
天羽帝忍不住朝前傾了半個身子。
漸漸無浪舞劍的身姿溶於浮途花叢背景中,如一團成魔的影,越舞越快,身姿幾無可辨。
若換作天逸演此劍法,必然山搖地動,起碼周邊的樹也要倒它個幾棵。
眼前全無動靜,鬥氣與功力被舞劍的美男收斂地一絲不漏。
凡是武痴,如同天魔皇,天逸與暄城,神色間都大大詫異,怎麼也不會料到一介紈絝王族也能有如此驚人的造詣。
實在太過精彩。
天魔皇眼中的金光大放,在剎那間產生了幻覺。
一模一樣的地方,一模一樣的劍影。
他那時仍是威武將軍段小樓,天劫在即,同神教來的一眾男女在此處切磋武藝。
娘娘腔小白臉似的鶴四郎豆抖卻一再令人刮目相看。
他很少動用兵器,只以一雙美目殺敵,此時舞起劍來也照樣別有一功。
段小樓哪裡按捺得住,看到一半就衝進劍團同他對打起來。
棋逢對手,劍氣如虹。
旁邊也站了一男一女,那是蓄了鬍子的天戾同神教大美女致蓮。
年輕多麼不羈,漸漸備戰的男女自己先打成了一片,恨不得在送死前肆意地綻放一回。
於是魔界第一高手段小樓頭一次知道,鶴四郎通貫二十四種兵器,舍之不用只為不想殺生。
而先前一直輸半招給他的蓮兒,功夫竟然尤在自己之上……
今夕何夕?
留他一個獨坐於此,看鶴四郎之子青出於藍。
劍突然間回鞘。
鶴劫放挺立於階前,穩穩當當道一聲:“得罪。”
馬屁精三三掩飾不了心中的激奮,字正腔圓地呼喊:“大老闆無浪神功蓋世,壯哉壯哉!”
暄城不為所動,只是他握著劍鞘的指節發白,那隻修羅戒指兀自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王族氣盛。
鶴劫放面朝天魔皇道:“陛下,琴棋書畫本王也極願同車路將軍切磋。”
其父鶴四郎古琴無敵,其母離玉以一柄玉琵琶聞名。
鶴族子弟更是各個自小浸淫於詩詞賦,日日臨摹丹青。
唯有涵養功夫一道,他沒有修煉過。
暄城淡淡施之一禮道:“世子驚才絕豔,某甘拜下風。”
輸贏已分,天魔皇滿意地立起身,對階下男女說了一句:“婚事並不急在一時,天逸不妨先同劫放與車路將軍多請教請教武藝。”
老美男真是不負責任,留下亂哄哄的一個花苑以及關係亂哄哄的三個男女,自己拍拍屁股就氣宇軒昂地走了。
天逸好似大花蝴蝶,老爹身影剛剛消失於眼際,她就翩翩飛撲向大白花鶴劫放而去。
“髒話鶴,你怎麼也好意思叫本宮睡柴房寫檢討?”
她拿指頭戳戳戳,像要在他身上戳出千瘡百孔來似得。但白衣美男如同飄渺的雲彩,浮來浮去,她的指頭就是沾不到他的身。
“咦,你也有詞窮的時候?當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