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傻得放在心上。
沒料顧春暉看都不看我平時視為心頭肉的存摺一眼,直直盯著我憤怒喊道:“你這是幹什麼?”
“顧春暉,我也從來沒有小看你的智商,你何必裝傻?”我笑著用他的話堵他。
“你存心氣我不是!”他瞪著我一動不動,眼神戾氣十足。
我不回答,就這樣和他對峙,看誰先低頭。
半晌,我看到他瞳孔縮了縮,接著牙關動了動,接過我手中的紅本子,翻開,瞄了一眼又扔還給我,冷冷地哼到:“丁衍琛,你以為這些錢就夠了嗎?不要太天真了。”
我雙手抱胸,“那你要怎樣?我只有這些錢!要不你把我賣了吧。”
“你不值錢。”
“那就放我走吧。”
顧春暉的臉色很難看,面上的線條緊緊繃著,低吼道:“丁衍琛,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
“你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我不知道。”我瞥開眼,不去看他。
顧春暉死命地瞪著我,久久不發一言。
然而一出口就將我打了個粉身碎骨,“留下來吧。我哥他不適合你。”
我再也受不了了大叫出聲,“你胡說什麼啊!”
整個人無所適從,無頭蒼蠅一般轉了幾圈,最後終於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
我提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我懷疑再不走,我會瘋了。
可是一股衝擊的力道團團將我從身後包圍住。
顧春暉雙手很用勁地鉗著我的手臂,撥出的熱氣直直地噴灑在我後腦上,低低地哀求著:
“衍琛,別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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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寶貝 。。。
——衍琛,別走,好嗎?
我不想承認,卻仍然不能否認顧春暉這句陌生的帶著深厚情感的話語在我的心湖裡投下了一顆巨石,盪漾起久違的漣漪,一點點的擴充套件,慢慢地侵襲我的四肢、周身,使我再也無法忽略,進而湧起更深的酸澀,蠶食我的意志。
“我為什麼不走?”我掩去內心的動盪,轉身凝視他略帶祈求的眼睛,能想象到此刻自己的臉色有多麼寒冷。
顧春暉眉頭蹙成一團,同樣凝望著我,久久不發一言,似是在琢磨著什麼。
我恥笑,一點一點地去掰他緊捏著我手臂的手指。
他回神,眉宇間閃過一絲焦急,故又立刻恢復正常,不卑不亢地道:“你當然不能走,如清雨所說,你得對我負責。”
我笑了,突然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很有喜劇效果,“負責,負什麼責?算了算了,你去法院告我都成,給我判個□罪吧,我求之不得。”
顧春暉的臉色又戲劇性地變了,變得很冷,“丁衍琛,你少拿自己開玩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隨便的一個人!”
隨便?沒想到我是這樣隨便的一個人?你是指什麼?
“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容不得你顧春暉批判!”哽咽中,我聽見了自己憤怒的控訴。
顧春暉死死地錮著我的後背,不讓我有絲毫的動彈,口裡仍舊不停地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寶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一時昏了頭了。”
急促的呼吸、混亂的聲音一滴不漏地傳進我耳朵裡,那句清晰的“寶貝”將我一時震懾住了,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
寶貝?我不解地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相信了我的耳力。我的臉頰瞬間發燙,心臟蹦蹦地跳著,越跳越興奮,越興奮跳的越快。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道,我奮起推開他胸膛,冷笑,“顧春暉,這麼膩人的話你說的還真自然,想必以前少不了對女人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