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異常的珊瑚念珠。這東西一顆便抵得上凝萱頭上戴的一串兒珍珠了,真正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對方也回望著凝萱,報以善意的一笑。
“敢問這位姑娘,若是早課怎麼不去圓通殿,借宿在庵裡的貴客們大抵都到那裡去聽明月師傅開壇授課了,你們若晚,只怕佔不到好地方。”
“多謝師傅提點,只是聽說流雲庵裡的藥師菩薩最靈驗,我家中祖父母年歲大,凝萱來此並非為聽經,只是想求一支好籤罷了。”
對方忽然劫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第八十七章批命
凝萱已經篤定眼前人就是宋嬤嬤口中說的孝慈師太,看見此人衣著打扮,青黃面容,根本不像是個住持的樣子,反觀昨日不大友好的尼姑明月,倒更有氣場些。若說是衰老所致,卻又不大合乎常理,孝慈師太五十出頭,流雲庵又曾經是油水最富庶的寺廟之一,連給凝萱她們做灑掃院子的小尼姑都滿面的紅光,何況是執掌了數百人衣食住行的住持師太?
想到昨日所見,尼姑明月大肆斂財,儼然新東主的樣子,凝萱似乎摸索到了這裡的癥結。
“小女子京城魏氏族女。”
孝慈師太微微抬著下巴,顯然對“魏氏”這兩個字不大喜歡:“廉國府?”
凝萱心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料,孝慈師太的境況遠非外界所想那樣簡單。不是凝萱坐井觀天的在這裡自誇,可就昨日大致打聽的那一圈,現在流雲庵裡招待的最顯貴的一家就是廉國公府。但看孝慈師太的反映,根本是蒙在鼓中,這樣的情況可不在凝萱先前的計劃之中,老話說的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廉國公是你什麼人?”
到底是太后娘娘身邊的紅人,再一開口就氣勢逼人,和她通身的行頭極為不匹配。凝萱笑道:“正是家祖,凝萱在姐妹中排行第五。”
孝慈聽面前小丫頭後半句的答非所問,不置可否的一笑:“你母親在世的時候常提及你的名字。”
凝萱壓低額頭,露出了雪白的顥頸,她只淡淡說道:“母親臨終前也多番提及孝慈師太大名。盛讚您佛法高深,道義精湛,凝萱仰慕久已,可惜母親去的早,不能攜了凝萱親自來拜見,如今竟化為了憾事。”
孝慈師太忽的怔住,那表情難得的錯愕:“你知道我是何人?”
凝萱莞爾一笑:“流雲庵裡日日清晨來藥師殿做早課,風雨不斷的師傅怕沒幾個,師太無論是氣度、亦或是風貌,都與凝萱在心中揣測的一樣。這才貿然說了出來。”
孝慈師太轉而看了看藥師殿裡冷清的樣子,口氣平淡的說道:“貧尼年輕時候跟著藥師殿裡的解籤師傅學過些皮毛,後來太后進香,說我批算的命格準確,流雲庵也水漲船高。如今細想,貧尼竟也有大半年再沒碰過的籤筒了。五姑娘既然是客,貧尼無何好送之物。便送你一卦前程吧!”
後面的小丫鬟心中大喜,連忙湊上前去,小聲嘀咕道:“大姑娘在長春老祖面前得了一首詩,至此引以為傲。姑娘何不試試,說不定批算出來的命格更甚大姑娘。”
笑槐平日的嗓門就不小。縱然弄得遮遮掩掩似的,可聲音還是順著清晨從外面刮進來的小風,一溜煙兒的鑽進了孝慈師太的耳朵中。凝萱尷尬的臉都一片絳紅色了,實在不知該誇讚笑槐忠心為主,還是惱她嘴上漏風,什麼都說。
好在孝慈師太沒多理會,大跨步的走到佛像前,將香案上擺著的籤筒拿了下來遞給凝萱。孝慈師太見凝萱接的躊躇,以為這姑娘頭一次進寺廟,不懂得籤筒的妙用。索性解釋道:“因果天註定,姑娘只需輕輕搖晃,定能心想事成。”
流雲庵裡的籤筒是積年的黃香木所制。這種木頭年頭越久,油漬越深。手感便越華潤,若上面是大家所雕刻,那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