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看來是真的要斷她的後路了。她有些擔心起她來,但一想到她買那貴得離譜的衣服時付錢眼睛也不眨一下,又覺得她真是活該。
“白露,我在你這兒住幾天吧?我實在是出不去,現在這樣子太醜。”
“在我這兒住幾天可以,但你能住長久嗎?你千萬別跟我借錢,白樺已經跟艇上的人發話了,哪個家屬敢借錢給你,他就翻臉不認人。”
她靠在餐椅上,兩隻眼睛睜著,如死魚眼一般,本來她真是有打算要跟白露借錢,現在這條路也走不通了。坐了一會兒,竟嚶嚶地哭起來。
白露很不耐煩:“哭有什麼用?哭能解決問題嗎?花錢的時候你笑得多燦爛,現在你倒是繼續笑呀!你就沒想過有這麼一天嗎?你買了那麼多的漂亮衣服高階護膚品,到現在你身上只有風塵女子的氣質,不顯得出你多高貴。白樺在潛艇上那麼辛苦那麼危險,你有心疼過他一星半點嗎?”
她不知道為什麼越說越來氣,甚至還有伸手給她一個嘴巴子的衝動。她被自己這種想法嚇壞了,再看凝霜,似乎是被罵呆了,也不哭,光楞著看她。臉上淚痕未乾,樣子極醜。
她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去洗把臉吧,我出去一會兒。”她要出去冷靜一下。
付凝霜現在這樣,她要怎麼辦?罵,解決不了問題。管她吧,不是長久的辦法;不管她吧,似乎又有點於心不忍。她現在恨起白樺來:你倒是什麼都收拾乾淨回基地,把自己老婆扔在這裡麻煩別人,有本事把她也帶去基地啊!這兩個人還真是極品奇葩,怪不得湊一對。
她在心裡把這對極品奇葩罵了不止一千遍,路過藥店時,還是進去給付凝霜買了一瓶消腫止痛酊。回到家裡,先用煮熟的雞蛋幫她揉瘀青,又燙又疼,搞得凝霜一陣嘶叫。揉一會再倒上消腫藥擦。弄完以後,白露洗澡進臥室,將她扔在客廳裡。反正另一個房間有床有被子,她自理。
胡楊的睡前電話按時打過來了,他們簡短地交流了一下。她沒把凝霜過來住的情況彙報。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跟他說了,萬一他覺得自己處理不好,恐怕又要告訴白樺。凝霜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現在這種窘境。女人也是很愛面子的。
白露白天出去買菜,回來兩個人配合做飯,有個人說說話,時間過得很快。凝霜臉角的瘀青每天用熟雞蛋揉,外加擦上消腫藥,淡了許多。
胡楊擰開門進屋的時候,看見凝霜在屋裡,愣了一下。凝霜見他回來了,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對著正在廚房燒菜的白露喊:“白露,我不吃飯了,我男人回來了。”
胡楊放下鑰匙,面無表情地說:“留下吃飯吧,別回去了。你家男人沒回來。他最近都不打算回來。”
“胡哥,要是他一直不回來,我怎麼辦?”她小聲地問。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你要怎麼辦?婚是你要結的,他妥協了,可是你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他回來與不回來,在你眼裡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你結婚了,成家了,有沒有過一點點為人妻的自覺?”胡楊怒由心生。
白露在廚房聽到他們的談話,急忙端一盤菜出來:“洗洗手,準備吃飯了。”給胡楊遞個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誰知道飯桌上胡楊又老話重提:“他不回來,你就打算在我家一直白吃白喝?”
白露插話:“她臉上原來有傷,等傷好了就出去找工作。”然後又把頭轉向凝霜:“等他氣消了,回來了,你們要個孩子吧。有孩子就好了。”
凝霜一聽到她這句話,夾菜的手頓住,放在半空。她的眉毛擰起來,五官扭曲到一塊,很痛苦的樣子。她草草扒了兩口飯,找個理由回自己的屋子裡去。
胡楊收拾碗筷的時候,對白露說:“老婆,你說錯話了。”
往昔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