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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他們的婚姻,我們都是不管的。凝霜縱然是不自愛,白樺是玩火自焚。但他們結婚,凝霜不是贏家,白樺自食其果。誰也不值得同情可憐。”
沉默一刻鐘,白露將話題轉向了別處,聊了一會兒索然無趣,果斷地分別。臨別前,穀雨交待她:“別讓凝霜知道是我告訴你這些事情的,她對我似乎不太友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回到家,她還沒把凝霜不能生育這個事情消化完。胡楊坐在沙發看電視,小桌子上擺著弄好的晚餐,他在等她回來吃飯。她心頭暖暖的,鼻子卻發酸,伸手從背後摟住他,用頭去蹭他的臉。他握著她的手,四隻手交織纏綿在一起,彼此都不開口說話。
良久,白露吸吸鼻子,用濃重的鼻音說:“胡楊,如果我們沒有孩子,你會不會跟我離婚?”
“我們怎麼會沒有孩子?你不要想太多。”
“萬一呢?萬一沒有呢?”
“不會的。”
胡楊不在家的日子,凝霜有空就跑她這兒來。其實她是無聊得很,經濟窘迫,她也沒興致逛街。白露上次給的錢,她要用來維持最基本的生活開支。
白露正擦著地板,電話響了,是她遠在鄂爾多斯的婆婆打來的。自她和胡楊回江灣以後,只在領了結婚證那天她們透過一次電話。大概是隻見過一次面的緣故,她有點彆扭,內心裡還沒有意識到結婚之後她的人際關係裡又多了毫無血緣關係的家人。對於婆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那一聲“媽”叫得甚是困難。要不是因為胡楊站在邊上,用兇狠蠻橫的眼神盯著她,她根本叫不出來。
婆婆的電話打過來,內容很簡單,問他們什麼時候要孩子。她推說還沒有辦婚禮,不想那麼快要孩子。婆婆沒再說什麼,只提醒她:“胡楊都已經三十三了,你也二十八了。再不抓緊,到時候不是你想生就能生得了。”
她悶悶不樂地掛掉電話。原本坐在陽臺上看書的凝霜走進來,表示同情。她聳聳肩:“老人就是這樣,抱孫子的心情很急切。”
想不到凝霜會用那種幽幽地口氣說:“有人催,至少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我,已經永遠沒這樣的機會了。”
“你和白樺,到底怎麼回事?”
她仰起頭,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難過又無奈。
她向白露說起往事,語氣悲涼。
“在朋友的生日宴會上,我認識了白樺。後來我們談戀愛了,是我追求的他。你知道的,我家在江灣本地的農村,能找一個軍人男朋友是一件挺了不得的事情。他並不是多喜歡我,但也不拒絕。那時我才20歲,剛進入社會沒多久,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一知半解地。我是租房子住的,他一到外出的時候就來找我。後來我懷孕了,他叫我打掉,說我年紀太小,還達不到部隊要求的結婚年齡。我們在一起,他根本不考慮避孕,而我為了迎合他,也不敢主動要求他。後來兩年裡,我懷孕兩次,都做流產手術了。醫生說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我才23歲啊!這個年紀,又到了部隊允許的結婚年齡,可是他居然跟我提出分手,說我們不合適。我當然不甘心,付出了那麼多的真感情,那麼大的代價,結果竟然是被他拋棄。後來找了家人和朋友到部隊鬧,迫於無奈,他才不得不跟我結婚。”
“然而,他也僅僅是跟我結婚而已。他非常地想在部隊幹出一番事業來,在潛艇上的軍人,每個人都有一個當艇長的夢。他比胡楊和梧桐小三歲,都是潛艇學院畢業的。胡楊性格沉穩,業務能力強;梧桐與他不相上下,可是他找了一個家世背景好的老婆,穀雨的爸爸是從江灣基地轉業出去的,現在在省委工作。梧桐與穀雨結婚,刺激了他,所以我的內心裡是蠻討厭穀雨的。”
“我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