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婚禮,連婚紗照都沒有。他父母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了,根本就不把我當一回事。這兩年多來,我們只是形式上的夫妻,維持著最基本的假象。你知道嗎?他連碰都不碰我一下。我才25歲,25歲守活寡。”
“想過離婚,但是執行起來真的很困難,當初我家人鬧到部隊,無非就是要他娶我,要是離婚了,別人怎麼看我的家庭?他也不肯離婚,因為他還想在部隊上幹,離過婚的人總讓人覺得難擔重任。”
“你看我花錢那麼奢侈,可是不花錢,我又能做什麼呢?”
付凝霜淡淡地說著這些,她以為自己還會哭,可是眼窩乾乾的。無數個深夜,她獨自擁被哭泣,本來青春活潑的年紀,該像花一樣兒綻放的美麗,被這婚姻緊緊地禁錮,成為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鎖,勒得她無法自由呼吸。
白露在她的敘述中震驚,繼而憤怒,最後失望。穀雨說的,在這樁婚姻裡,他們誰都沒有佔到好處,彼此折磨。眼前這個只有25歲的女子,宛如風雨裡被打落的花朵,滿地殘容,滄桑悲愴。她想給她一個擁抱,卻發現擁抱太過矯情。
“凝霜,如果白樺死了,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繼續活。我不能愚蠢到去殉情。”
“你倒還是清醒著。從今天起,就當他死了吧。”
她不明白白露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櫃子裡的那些吊牌都沒剪掉的衣服,打算一直這麼掛著佔地方嗎?”
她又一臉茫然。已經不能退貨了,不掛著難道還要扔掉?
“拿出來處理掉。可以掛到網上低折扣賣,實在賣不了就自己穿。未來兩年你不要再買衣服了。”白露以前上班的時候,是負責網路銷售業務的。算是專業人士。
她乾脆地說:“好,露姐,我聽你的。”
往昔痛(二)
申請店鋪,拍照,美圖,編輯文字說明。白露和凝霜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網店建設上,初步可以經營時,倆人都感覺累得不行,倒頭睡了一天一夜。
業績卻不甚理想,20天只賣出去一件小西裝。投入與產出嚴重不成比例,白露自我安慰道:“總算是有個開始了。”
穀雨接到白露的電話很意外,但得知她們在處理凝霜的名牌衣服更是驚訝。凝霜的決斷,白露的熱心,這都是她沒有想到的。她自小生活在優渥的家庭裡,父親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官至副部長級別,雖然性格開朗,她也知道謹言慎行,不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在白樺和凝霜的這樁婚姻裡,她的情感天秤是傾向凝霜的,但她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同情。家庭糾紛自古清官難斷,她何必去淌這趟渾水?何況付凝霜一直也不待見她。
白露看著網上銷售太慢,腦子一閃就想到穀雨。或許會有一兩件是她看得上的,沒多想就直接打電話了。事後心裡一直在顫抖:她憑什麼要買你的面子?
雖然谷大小姐是見過世面的人,但當她看到付凝霜的衣櫃和鞋櫃,嘴巴還是驚得合不上。她看上了一件暱子外套和一個包,原價三折付款。過幾天,又帶了兩個朋友過來,帶走了一雙鞋子和一個包。
這樣忙碌了一段時間,等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胡楊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有回來了。
即使是沒有潛航任務,他的工作也總是那麼忙,起初打電話,處於無人接聽狀態,次數多起來,她就沒那個耐心了。其實,她更害怕聽到那個冰冷機械的女聲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胡楊開啟房門時,看到白露正熟練地剝下南瓜苗的外皮。當地人一般用剝好的南瓜苗清炒或者煮湯。她是側身坐在窗前的,穿一身很淡藍色碎花家居服,打著赤腳,頭髮似乎長了一些,劉海用發貼隨意地貼起來。光線打在她身上,散成柔軟的光暈。這樣的她,有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