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單超便知道了此事,他和郭衍對視一眼,郭衍沉聲道:“看來,聖上這是要聲東擊西。”難就難在,他們還不能不防,誰知道聖上會不會頭腦一熱真的免了趙承彥的罪,只要趙承彥出來,就一定有人開始觀望,甚至暗中支援趙承彥賭一把輸贏。
只差一步趙承修就能被立儲君,他們不想在這期間出現任何狀況。
“去請宋大人來商議一番。”單超凝目吩咐常隨,常隨應是正要出門,忽然就有人跑進來,單超一愣問道,“趙大人,為何腳步匆匆,出了什麼事雲舞傾城。”
趙江喝了口茶,回道:“翰林院西苑起火了。”
今年春闈的試卷都放在翰林院西苑,如今那邊被封著的,裡面有人正在閱卷!
“火勢大不大,試卷如何了?”單超也顯得很驚訝,但到底沒有慌亂,趙江回道,“現在還不知道。”
單超和郭衍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宋弈在詹事府後衙歇了個午覺,他懶洋洋的起來,聽著屬下回稟翰林院的事,聞言點點頭,道:“聖上那邊如何?”
“聖上大怒,將楊大人召去了,其它的還不知道。”
宋弈微微點頭喝了口茶,道:“去告訴單閣老一聲,御史臺接著彈劾楊閣老!”這麼大的事不彈劾一番,朝堂豈不是太清淨了。
來人應是而去。
下午,楊維思幾乎要被唾沫星子淹了,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各種各樣質疑的眼神看著他,眾人也都從背後議論改成當面指責,甚至有御史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能。
楊維思又氣又怒還不能把人家怎麼樣,只得忍氣吞聲去翰林院處理。
好在春闈的試卷完好無損,也沒有出人命,否則,他這個首輔便是聖上想保也保不住了。
單超立在萬壽宮中和聖上道:“楊閣老雖能力不凡,可終歸年老,百事長身無暇樣樣顧及周全,才會出現如此多的疏漏和波折。”
“你有話直說,不要和朕耍花槍。”聖上現在見到單超就頭疼,比當初討厭夏堰還要更甚一籌,單超當然知道卻不以為意,他拱手道,“老臣以為,三邊之事應該重交由兵部,由薛大人全權處理!”
聖上目光犀利的看著單超,說來說去還是想將三邊的事攬在他們自己人手中,他偏不如單超所願:“三邊的事朕心中有數,不必你多言口舌。你若沒有其它事,就回去歇著吧,朕還有事。”
“聖上。”單超不依不饒,“三邊整頓乃是軍國大事,切不可兒戲!楊閣老事務纏身,一旦他分神做錯一星半點,屆時後果就不是老臣一句話或楊閣老誠心賠罪就能挽回的,還求聖上三思。”
“單超,你不要得寸進尺。”聖上指著單超就道,“想要將三邊的事交給薛致遠,你先讓他將兒子教好再來見朕。”
單超蹙眉,回道:“薛公子的事已經證明是誤會,他們三人乃是發生了口角,而非薛公子蓄謀加害,還求聖上明鑑!”又道,“更何況,此事和薛大人的處事能力並無關聯,還請聖上三思。”
“哼!”聖上拂袖,“朕說是就是!”話落,轉身而去。
單超又喊了一聲,聖上沒有理他進了偏殿,他嘆氣卻不急著走,而是留在殿中等著……
聖上煩躁不堪,楊維思的能力確實弱,交給他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辦周全了的,他靠在軟榻上腦子裡亂紛紛的,張瀾走過來給聖上倒了茶,聖上猛然睜開眼睛盯著張瀾,道:“你莫非是要來給單超做說客的?”張瀾對趙承修很照顧,所以今日他對張瀾也頗為看不順眼。
張瀾垂著頭回道:“奴婢是聖上的奴婢,不會為任何人做說客兩代王妃。”
聖上見他不開口,便不再說,伸手去端茶忽然就看到桌上有碟子點心,做的很精緻不像是他平時用的,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