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帶人鎖了院子門,又派個未留頭的小丫頭守在外面。
“這裡好。”趙芫打量著院子,問道,“是薛瀲的院子?”
幼清想起來薛瀲大概和趙芫是認識的,更何況趙芫也不是那閒得住的人,便道:“是的。”趙芫又指著隔壁,“那邊呢,又是誰住的?”
“大表哥。”幼清笑著將茶盅推給幾人,趙芫眼睛一亮,但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哦……原來是薛季行住的啊。”眼睛骨碌碌的轉著,打量著隔在中間的圍牆。
幼清沒注意趙芫的表情,回著陳二小姐層出不窮的問題:“……花廳裡開了酒席,一會兒新郎官進門後就會帶著迎親的人在花廳裡吃酒,等快到吉時時媒人會去催嫁,新郎官才會到內院來接新娘,磕頭,再一起拜別父母。”幼清笑道,“你說的習慣大概是南方的吧,新郎到了以後發了開門封紅,新娘就要出門,不能在孃家停留過一刻鐘,否則就會不吉利,連走前還要撒把米是不是?”
“對,對!”陳二小姐笑著點頭,“還要撒米的,我都想不通是因為什麼。”又問陳大小姐,道,“馬大人家是南方的嗎?”
陳大小姐想了想點頭道:“似乎是常州府人。”
陳二小姐就欽佩的看著幼清,笑道:“你可真厲害,知道這麼多風俗。”又道,“你是表妹,一會兒要不要去和姐妹要封紅?”
封紅當然是要給的,不過她不用出面,祝士林會將封紅交給方氏,方氏給她就成了。幼清笑道:“大約是有的吧。”她說完,就聽到隔著院門二子回道,“方表小姐,三少爺不給開門,說是祝姑爺誠意不夠,要罰姑爺在門口唱一首長調。”
趙芫噗嗤,笑的前仰後合:“我就知道薛瀲不會安分,這麼損的招數都用出來了。”又道,“要我說,唱什麼長調,就照著越劇來段花旦就好了。”
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夏芷晴道:“你就知道胡鬧,還說人家不安分。”
“那唱了沒有。”趙芫起身隔著門問二子,二子笑著道,“沒有,姑爺不肯唱,又丟了兩個封紅進來,還說若是不夠先欠著,等以後把俸祿和家用交給大小姐後,讓三少爺去跟大小姐拿雲舞傾城。”
趙芫哈哈大笑,道:“還算他機靈。”又道,“攔門的就只有薛瀲一個人嗎。”
二子不知道隔著門和他說話的是哪家的小姐,但是聽對方直呼其名的喊薛瀲,頓時就知道對面的人是誰,他笑著道:“回趙小姐的話,攔門的不但有三少爺,大少爺的幾個同窗以及趙公子和平山書院的幾位同窗都在呢,這會兒門口堵著,裡裡外外都是人,鞭炮都放了十幾串了,封紅也塞了十幾個。”
“這樣啊。”趙芫躍躍欲試,“你去和薛瀲說,既然攔著就要出點上得檯面的難題才行。”她像是有備而來,道,“比如讓新郎官把《女戒》換成男子的立場讀一遍。”
裡外一陣愕然,趙芫就望著幼清,“你那有女戒吧?找一本出來,現成的給他拿過去。”
幼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覺得這樣有些胡鬧,但也覺得有趣,就對趙芫道:“我讓綠珠去拿。”又和綠珠道,“也不用捨近求遠回我們房裡,去和二小姐房裡隨便個人說一聲,拿一本過來就成了。”
綠珠很興奮的應是,開了門和二子道:“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那你快點。”二子著急的道,“指不定三少爺就撐不住了。”
綠珠點著頭提著裙子飛快的跑走了,過了一會兒氣喘吁吁的把《女戒》拿了過來,趙芫隔著院門道:“讓他換男子的立場讀,不然就失了趣味了。”
“誒,知道了。”二子應了一聲,拿著本子就走了。
夏芷晴閉笑閉的臉都紅了,指著趙芫道:“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麼多鬼點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