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此處事端,急忙趕了過來。
賈璉也不看此刻已然變色的賈政,只盯著一旁低頭垂腦,滿臉通紅的賈寶玉問道:“發生何事?你們怎麼在這兒?”一連兩個問題,賈寶玉愣是一個也回答不出來。
難道要他說,他父母藉著今日黃府賓客眾多,藉著黛玉的名頭送禮進來的?難道要他說就在片刻之前,自己父親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兒,為自己向黃大人提親?賈寶玉自己想想都臊得慌,哪裡又說得出口?
賈寶玉不說,旁的人自是更不好說,黃孟雪見此也不多問,只給賈璉打了個眼色,又衝著黃季雲壓低了聲兒說道:“今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太太高興地什麼似得,你可別給我出什麼么蛾子!還有那新娘子可還等著你。”
黃季雲聽了這話兒,也不做聲,只微微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方才盯著賈政說道:“如海兄當年在世時,便已將玉兒終身託付給了聖上,你若想要提親,大可向聖上提親去!”
黃季雲說完一甩衣袖,向別處走去,而賈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抓著賈寶玉問道:“方才先生是說,叔叔給玉兒提親?”賈寶玉不敢抬頭的點了點頭。
賈璉瞪大了雙眼再次確認道:“那個玉兒?”這話兒賈璉問得極為小心,雖說黃季雲說的很是明白,甚至提起了姑父的字號,可賈璉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且這個人是玉兒的親舅舅,自己的親叔叔,在黃先生大喜的日子來提親。
想到提親,賈璉再次追問道:“為誰提親?”賈璉此時的聲音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的拔高。
周圍不嫌事兒多的,便笑道:“還能有誰,可不就是你手中抓著的那位,銜玉而生,雖是頑劣卻有些小聰明的寶二爺嗎?”那人說完,周圍人更是鬨堂大笑。
賈政是再也呆不下去了,除了上次涵迤公主駕臨賈府,自己因站錯位置,被訓斥以外,賈政這輩子還沒這般丟臉過,心中不由對王夫人更加惱恨,不住地暗道:我就知道!聽那蠢婦的總沒好事兒!他卻是忘了,當初他自己,也是動了心的。
賈政低著頭轉身就走,賈寶玉本要跟上,胳膊卻被賈璉抓在手中,別看賈璉是個讀書人,可那騎射功夫,自打林如海請人教會了他,他便從未放下過。那手勁兒又那裡是賈寶玉可比的?
黃孟雪見此,搖頭嘆了口氣,看了臉色也不大好的黃叔風一眼,轉身走了。黃叔風很是無奈的衝周圍賓客拱了拱手,方輕輕喚了聲賈璉。
聽到黃叔風的聲音,賈璉也明白今日乃是黃季雲的大喜,出不得岔子,遂深吸了兩口氣,放開了抓著賈寶玉的手,卻仍舊沉著臉問道:“今日誰讓你來的?是你父親?還是你自己?亦或是老太太?!”
賈寶玉動了動嘴唇,猶豫了半晌見賈璉並不能輕易放過自己,方才低低地答道:“我原也不知為此事而來。”說到這兒,賈寶玉方抬起頭,看向賈璉道:“原是來為黃先生賀喜,我也是仰慕黃先生多時,可誰知……”
說完賈寶玉嘆了口氣,再次低下了頭。賈璉見此也很是無奈,他也明白,賈寶玉看似風光,實則誰又將他真的當回事兒了?誰又能聽聽他的意見了?
賈璉閉了閉眼,方才轉過身背對著賈寶玉道:“立刻回去!”說完方抬步欲走,卻又停了下來,並不轉身,只吩咐道:“在書房待著,晚些時候我回去找你。”說完賈璉方真的離去。
雖說賈政鬧了這麼一出,令黃季雲心中大有不快,然而婚宴仍舊熱熱鬧鬧的進行著。直至亥末,酒宴方散,此時的黃季雲,心情已好了許多。
黃季雲邁著有些踉蹌的步子回到新房,嬤嬤丫鬟都含笑規矩的退了出去。只見羅素娟頭上搭著著富貴牡丹紅蓋頭,端坐在床尾。黃季雲疾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