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貝利女士的街區(17)
貝利女士並不真把我當作一個白人,但是她總是試圖向我表明,我的中產階級背景是如何去理解計劃區裡的生活的。
“他們就是總也不來。所以我們必須要想辦法來應對。我不知道還可以怎樣向你解釋。為什麼你不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觀察一下?看看他們來了多少次。”
“那雷吉警官是怎麼回事?”
“是的,他是一個朋友。但是我能告訴你他所能提供的幫助嗎?不是把畢比關進監獄,因為在早晨他就會出來的。但是在我們處理完畢比以後,雷吉警官能夠去看他。這或許會讓他害怕。”
“讓他害怕?我不理解。”
“他會去看望畢比,告訴他如果下次他再那麼對待特妮莎,我們就不會那麼友善了。要是畢比知道如果我們揍他的話,警察是不會理的,那就會讓他好好考慮一下。那就是我們需要雷吉警官的地方。”
“貝利女士,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就是無法理解。我已經觀察你有一段時間了,對我來說,你不必去做你正在做的任何事情。要是你得到了所需要的幫助,你就不必這樣做的。”
“素德,當你問起我的工作時,我告訴你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我笑了,就好像想起了某件她在幾個月之前跟我說過的事情:“只要我在幫助人們,這個社群就有不對勁的事情。當他們不需要我的時候,就是我知道他們沒事的時候。”
但是她已經持續幫助了三十多年,而且還見不到盡頭。
2月中旬的一天,威爾森家的前門掉了下來。威爾森家住在十二樓,貝利女士家門前走廊的另外一頭。他們的門合頁掉下來了,全家人都要直接面對芝加哥冬季的嚴寒。
即便有前門,羅伯特?泰勒之家在冬季也不是很舒服。由於“畫廊”是在戶外的,所以在從電梯走到公寓的時候,你會被湖風直接吹到。在家裡,寒風也不可避免地會穿過門框的縫隙。
克里斯?威爾森(Chris Wilson)在市裡工作,和他的妻子瑪莉(Mari),還有六個孩子在羅伯特?泰勒搬進搬出,視租約情況而定。毫不意外,克里斯和瑪莉在前門掉了以後很焦急。這不僅是因為寒冷,他們還擔心遭到搶劫。人所共知,癮君子們會抓住任何機會來偷電視,或者任何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威爾森一家試著打電話給住宅局,但是沒有回應。他們用木頭支架和塑膠板作了一個臨時門,但是那也不能抵擋寒冷。那些答應會幫忙看門的鄰居們也都不可靠。所以幾天後,威爾森一家打電話給貝利女士。
貝利女士馬上採取了行動。她請求安排幾個幫派成員守在十二層的樓梯間,以防止可能出現的夜賊。作為一種預防性的措施,還關閉了附近一間被用作毒品窩點的空閒公寓。然後貝利女士聯絡了她認識的兩個在住宅局的人。第一個人拿到了一張優惠券,這使得威爾森一家可以待在一間不貴的汽車旅館裡,直到他們的門修好;第二個人可以加快獲得一扇新門板的程式。在貝利女士打了第一通電話之後兩天,新的門就到了。
對於威爾森一家來說,這扇門並不便宜。他們必須要付給貝利女士幾百塊錢,其中包括她付給她在住宅局的朋友們的錢,以及一筆電費,因為威爾森公寓裡的一些電線被凍壞了。貝利女士可能把其餘的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總而言之,瑪莉?威爾森並不以為然。“去年夏天我們有一個月沒有自來水,”她告訴我說,“所以一個星期沒有門算不了什麼。”
看著貝利女士幫助像特妮莎那樣的婦女和像威爾森家那樣的家庭,我對她的方法有一種複雜的感情——它機智靈活,富有獨創性,同時也經常有道德問題。可用的資源是如此缺乏,我理解為什麼她只問結果,不擇手段。但是與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