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自然也影響了她,只是娘也沒有明確的和她表露過這種觀念,這是在她得到那神秘冊子後,從那主人意興飛揚的字裡行間,才找到了屬於女子的獨立和自我。
燕懷石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這種事情,世人都會認為女子私德不謹,整個家族都因此蒙羞,就算是他自己,幼時也因此怨恨了母親很多年,恨她為什麼不拼死抵抗,為什麼不事後自裁,為什麼要生下他?
然而今日魏知第一次聽見這事,竟然第一句便是為他母親抱不平,燕懷石手指摳緊了石欄,心懷震盪,長長吸一口氣。
“那個……你的叔爺呢?”半晌鳳知微有點艱難的問。
燕懷石默然良久,答:“他被打了一頓,趕出去,現在在永州主持當地的商鋪。”
鳳知微冷笑起來。
逼奸毀人名節清白者,不過打一頓,換個地方照樣逍遙做生意。
受害者卻遭遇悽慘,困守尼庵苦捱日月,連帶孩子都遭殃,在困苦欺辱的環境中卑屈的長大。
“這次燕家,拿這事要挾你了?”
“是。”燕懷石低低道,“上次朝廷冊封皇商,長老對我說,我立了功,家族很歡喜,只是將來我還是要回南海的,在京皇商,不如就報燕懷遠名字,我也覺得我不能丟下我娘,就同意了,後來開辦事務司,家族又暗示我,好好做,回來後開祠堂考慮重納我娘回府,所以我很是歡喜……我娘在那尼庵,實在太苦……”
“然後變卦了?”鳳知微冷然問。
“然後……等快到南海時,他們的語氣就開始搪塞了,至今不給我個準信。”燕懷石眼中閃著悲憤之色,“我娘和我……拿捏在他們手裡,我也並不想爭這家主之位,燕家家主不可能給我做,我那麼努力,也就是希望能得到燕家承認,讓我娘安安穩穩回來,由我膝前盡孝渡過下半生,可憐她也是世家之女,陳家的小姐,卻落得兩邊都關係斷絕,尼庵苦捱半生,上次我見她,她老得不成模樣……”
燕懷石終於說不下去,哽咽起來。
“所以你選擇退讓,希望他們良心發現。”鳳知微一聲冷笑。
燕懷石默然不語,良久道:“我錯了。”
“你是錯了”,鳳知微不客氣的道,“對這群其心涼薄如紙的所謂親人,你拿熱血去拼也焐不熱他們,與其步步退讓,不如奮力一搏,你若是燕家家主,誰敢欺你母子?”
“昨日你那一說,再看看他們嘴臉,我已經清楚了。”燕懷石道,“他們不會兌現承諾,那些暗示不過哄著我回來,再哄著我讓出位置,然後過河拆橋,到頭來我什麼都不會落著,還有可能被人嫉妒給踢開,不能保護自己強大自己,何談保護我娘?後退是死,前進是險,死也要死得痛快些。”
“我在,不會看著你死。”鳳知微扶著頭,一笑道,“夜了,以後還有硬仗要打,早些歇了吧。”
“我送你回房。”
“不用了。”鳳知微緊緊靠著欄杆,揮手,“去吧去吧。”
燕懷石身影剛剛離開,鳳知微往欄杆上一爬,嘩啦一聲吐了個天翻地覆。
她一邊吐一邊哎呀喂呀的嘆息,真是的,好好一池碧水,生生給那些海鮮糟蹋了。
驚天動地吐了一陣,她懶洋洋趴在欄杆上,肚子翻空了,喝得過多的酒就開始肆虐起來,她震驚的發現,她這個百杯不醉的海量,竟然好像醉了。
頭暈眼花,金星四射,渾身像抽去骨頭一樣全無力氣,她爛紙片一樣趴在欄杆上,想起當日寧弈被自己灌醉的那次,原來喝醉這麼難受。
鳳知微良心發現了一刻鐘,決定把自己就這麼晾在欄杆上,作為對當日灌醉寧弈的懲罰。
其實她是爬不動了,反正四面暫時也沒有人,這欄杆也足夠寬,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