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清楚,所運的是什麼木材?防不防水?”慕晚歌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即追問道。
“是一批柚木。柚木在日曬雨淋乾溼變化較大的情況下不翹不裂;耐水性強;能抗白蟻和不同海域的海蟲蛀食,極耐腐,而且膨脹收縮在所有木材中是最小的。”說完,盧朝軒還得意的擠了幾下眉、弄了幾下眼,那一堆專業的術語和有板有眼的敘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從事木材生意的。
慕晚歌狠狠的白了眼得意的某人,“明日找個時間,你找個靠譜的人前去問問,那商家可有將手中生意轉讓他人的打算。記住,能私底下解決就是最好,若是不能,也儘量不要將動靜搞大。別讓人以為,咱們是去欺負他人搶他人生意的。”
聞言,盧朝軒面色一怔,隨即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想著眼前這人哪裡是個善主了?當初手段凌厲的將人逼至絕路就差沒有跳樓時,可沒見她這般仁慈好善的!不過,作為革命同伴,他還是很好心的揭發她的心口不一。
女人嘛,總要顧及點自身形象的!對於某個工作發狂神情冷肅手段高明決策果斷行事利落的女人來說,耍耍嘴皮子過過嘴癮滿足滿足心理需求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胡思亂想過後,盧朝軒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是連此舉的目的都不曾問一下。無數次的歷史教訓表明,眼前這人與未出現的臭小子,本來就心思叵測。一旦被他們盯上,絕對是人生一大禍事。此時若他趁機追問,得到的往往都是領導的白眼和鄙夷。
於是,他很明智的點了點頭,牢牢將此事記在了心裡。
慕晚歌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腦中徑自思考著現下的情況,待發現有些情況甚是不清楚時,面色忽然一沉,和著手中點冊子的節拍問道:“胥城各大商行暗地裡的打算與動作,你可都清楚?”
盧朝軒面色一怔,隨即羞愧的低下頭,悶聲道:“沒專門調查過,因此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吧?更何況,咱們是暗地裡操作的,他們連自家的生意都顧及不上,又怎麼會在意胥城暗地裡發生的小動靜?”
“難說!”慕晚歌淡淡掃了他一眼,薄唇輕吐,“你有提前預知水患的能人,難保他人沒有提前感知商場如漣漪般變化的異士。上輩子,這樣嗅覺敏感的人,難道還少見?古代雖然交通落後,思想文明也有待進一步發展,可古人的智慧,不是你我兩顆現代的腦袋可以憑空臆想的。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古人所創造出來的結晶,還少麼?”
頓了頓,慕晚歌長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你的對手。往往最致命的對手,總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以最不起眼的方式給你最沉重的一擊,甚至是毀掉你辛苦經營的一切。小子,我們要對自然有敬畏之心,對任何對手也要有敬畏之心。那是對你本身能力的認可,也是對自己、對方的一種尊重。唯有這樣,才能立於不驕不躁之地,才能客觀冷靜正確的分析當前局勢。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我現在就去吩咐人儘快查出一個結果。”說著,盧朝軒站起身就要走出去。
慕晚歌見狀,連忙出聲喊住他,“此事你記得便好,一會兒再吩咐下去也不遲。方才我所說的,不過是告訴你提前做好全面準備的重要性。商場本就如戰場,唯有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每走一步,每下一個決定,都需要經過深思熟慮。這並不是要求你前瞻後顧,卻只是說明凡事不可魯莽,不可貪圖一時興起。更何況,商場上的每次投資,又哪裡不是一場賭局?碰上運氣好的,投入後便是成把成把的利潤收成,可若是運氣不好,輕則打了一場水漂,重則家破人亡。”
聞言,盧朝軒緊緊抿起了嘴唇,面色有些晦暗不明。
慕晚歌含笑著搖了搖頭,面上的神情顯露出的是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