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從懷裡拿出個荷包,這是娘昨晚拿給她的,原本昨夜她就想拿來研究,但是因忙著將書收進箱子,所以就忘了。
“小姐,你拿荷包做什麼?”綠兒問。
“這是娘給我的,她說這是洞房花燭夜要做的事。”杜晉芸回答。昨晚娘拿給她時,臉還紅紅的,她覺得很奇怪,如今卻很好奇。
“小姐,我也要看。”綠兒嚷道。
“好啊?”杜晉芸開啟荷包,綠兒湊了過來,杜晉芸正想拿出裡面的紙時,房門倏地被推開——
杜晉芸和綠兒立刻僵住,“姑爺。”綠兒馬上站直,杜晉芸反射地將荷包塞回腰帶中。
陸震宇示意綠兒出去,綠兒慌慌張張地走出房間,反手將門帶上。
杜晉芸正襟危坐,她沒料到他會這麼早回房,娘明明告訴她,丈夫都會和賓客喝上幾個時辰才回房的,是她的夫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陸震宇揉揉眉心,他快累垮了,他拿起機杼掀起新娘的紅巾,在見到她胸前的玉佩時,才感覺這一切的不便總算有了代價。
杜晉芸仰頭看著她的夫婿,不由得睜大眼,現在她終於瞭解為何綠兒會發抖了,他看起來就是沒什麼耐性的人,濃眉打結似地皺著,嘴唇薄薄地抿成一直線,冷硬不耐的眼神和高聳的鼻子,顯示出他是個嚴苛之人,杜晉芸認為如果他能和善一點,她會承認他長得還不錯,但他一臉不耐、厭煩的表情襯著他高大魁梧的身軀,簡直就像剛去參加喪禮回來,他似乎很不高興,看來他根本不想和她結婚。
一定是這樣,不然他也不會從掀頭蓋後,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盯著她的胸口,杜晉芸皺下眉頭,他一定要如此無禮嗎?
“雖然我們是迫於官府的命令才成親,但你一定要故意如此忽視我嗎?”杜晉芸惱怒道。
陸震宇這才將視線移至她的臉,隨即挑起眉毛,她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醜,原本他以為她長得矮胖醜,就像岳父大人一樣,沒想到她長得還不難看,只是身子太瘦弱了。
杜晉芸瞪著他瞧,等待他開口說話,說實在的,如果她能選擇,她寧可選一個矮一點的丈夫,他杵在她面前讓她有壓迫感,而且他非常結實魁悟,她確信他一巴掌真的會把她的三魂七魄打掉一半。
見他沒有回話,杜晉芸皺眉,“你沒有話要說嗎?”
陸震宇只是聳肩,動手解衣服,他累得要死,只想好好睡覺。
杜晉芸見他脫衣服,急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你現在就想睡了嗎?”
陸震宇重重地嘆口氣,難不成她以為他想休浴?看來他的妻子不怎麼聰明,而且非常害羞,她甚至不敢抬頭。
“進去。”他開口道。
“什麼?”她仰頭,倏地漲紅臉,“你不冷嗎?”他竟然赤裸胸膛,現在已經入秋了,夜裡頗具涼意。
陸震宇坐在她身旁開始脫鞋,“你最好也將衣服卸下,準備睡覺,我沒精力陪你聊天。”他疲倦的說。
他的話語讓她生氣,她發現她的好脾氣在遇上他之後,全部失效。
“我還不想睡。”她僵硬地道,但她仍動手將厚重的鳳冠先卸下,“還有,我不是和你聊天,我是要和你談正經事。”
“隨你怎麼說。”陸震宇打個呵欠,驀地抱起她。
“你做什麼?”杜晉芸叫道,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而她丈夫幾乎是立刻又放下她,他只是將她抱至大床的內側,靠近牆,而他則躺在床的外側,閉上雙眼,呼呼大睡。
杜晉芸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她的丈夫竟然只顧睡覺不睬她?她憤怒地要下床,正當她要從他腳邊下去時,陸震宇迅速抓住她。
“你要去哪?”他皺眉,難道她就不能安分點,讓他睡個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