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無聊男人。
她的不悅盡寫在臉上,黃聖昂卻不以為意。
忽然,系在門上的銅鈴響了兩聲。
直覺是她等待的人,藍晨玥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卻不是她熟悉的人。
“夜間郵局的人還真是他媽的多。”
石諾倫才踏進門就咒罵一句。
“便利商店的黑貓就很好用了,誰叫你去郵局?”黃聖昂嗤笑出聲。
“現在我知道了。”石諾倫翻了個白眼,鑽進吧檯裡,注意到了坐在吧檯前的唯一客人。
“……你朋友?”他看了看黃聖昂。
“不算。”
黃聖昂聳聳肩,側著頭沉默了幾秒。“見過一次面而已。”
他的話讓藍晨玥心一驚。
──果然,這人還記得他。
“好吧,我的錯覺。”
石諾倫笑了一笑,將身上的揹包隨便扔著。他確實感受到吧檯裡不一樣的氣氛,卻說不上來是哪裡怪異。
索性,也不去想了,轉身自個兒忙自己的事去。
銅鈴再次響起,走進門的是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人。
他似乎一眼就認出了藍晨玥的背影,一進門就直走向她。“不好意思,會議耽擱了。”
藍晨玥醒神,回頭望向對方,隨即露出客套式的微笑。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
“那……”
男人瞥了黃聖昂一眼,彷彿他的存在會干擾到他們似的。“我們到旁邊的桌子去坐好了。”
“哦,好啊。”
藍晨玥欣然答應。
反正她對吧檯裡的男人也沒什麼好印象。
“對了,”
男人在轉身走向旁桌前,掉頭回來說了一句:“兩杯馬丁尼,謝謝。”
語畢,便領著藍晨玥走向靠窗邊的雙人桌。
他的請求讓黃聖昂皺了眉,也露出苦笑。
──馬丁尼?
這男人是故意要灌醉她,還是真的不知情?他不自覺地想起藍晨玥方才那副懼怕酒精的模樣。
“喂,”
石諾倫忽然在他身後喚了一聲。“時碩那傢伙來過了沒有?”
他醒神,回頭。
“還沒看到他。怎麼?”
“沒什麼,早上他打電話來,說要拿東西給我。”石諾倫又低下頭忙手邊的工作。“應該是又被他老爸留在公司了吧。”
聽了他的話,黃聖昂只是笑笑。
“可憐,一回國就被訓練成工作機器。”說完,他轉身從酒櫃裡各取下一瓶琴酒和苦艾酒。
石諾倫揚揚眉,微笑伴著無奈。“他應該也很不甘願吧。誰叫他是獨子,好死不死就生在那種家庭。”
“不是聽說他爸今年想把他調去國外分公司?”
黃聖昂像是想起了什麼,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為話題而停止。
“的確是有這麼想過。不過他說他寧死不屈,還說什麼要把他調出去的話,要先當作沒他這個兒子。”
這話讓黃聖昂笑了出聲,第一杯馬丁尼也已完成。
在他取來第二隻雞尾酒杯、放入一粒橄欖之後,他卻倒入白開水,取代原有的透明烈酒。
石諾倫不禁錯愕。
“……你在幹嘛?”
“做馬丁尼。”他回得一副理所當然。
“廢話。我也知道是馬丁尼,我是問你幹嘛倒開水|”
黃聖昂驟然伸出手,食指抵在唇上。
這讓石諾倫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回,搞不清楚他在玩什麼把戲。
“當你什麼都沒看見。”
他給了對方一個結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