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風而立,足尖一寸是懸崖,面朝浩渺天雲海,悠悠吟詠:
“天火浩蕩太陽風。”
寧風眼前恍惚一下,似又見到天雲子手掌推出,浩蕩太陽風吹遍寰宇。
“九煉血陽紫金身。”
太陽之上,金色骸骨仰天咆哮,血肉重生,一如神祇般的威勢猶在眼前。
“我太陽神宮,有九法十三化。”
“天火浩蕩太陽風,神宮九法中,第六正法。”
“九煉血陽紫金身,第八正法。”
寧風喃喃重複著這兩大正法名稱,一邊在心裡面與天雲子衍化時候異象,當時切身感受結合在一起,牢牢記住。
沈兆軒吟詠之聲還在繼續,每一個音符脫口而出,似乎都蘊含著什麼力量,逼得雲海為之翻滾,清風不敢吹拂。
“正火三昧,金烏煉九霄。”
“九法十三化,第十一化,金烏化。”
寧風在腦海中看到金烏展翅而飛直上九重,裹挾滔天烈焰,欲要熔鍊霄漢。
“虹化七光,一氣貫長空。”
“第三化,虹化,又是神宮第二遁術,化虹術!”
一道長虹,倏忽之間,從天的這邊,連線到地的那頭,跨越了萬里河山。
……
……
沈兆軒娓娓道來,如吟唱,似詠歎,為太陽神宮底蘊之深,為諸般正法各大化術中凝結的不知多少先輩血汗。
等他話音飄散隨風,寧風長長吐出一口氣,額前不覺佈滿了汗珠。
“九法十三化!”
寧風悠然神往,“不知道窮極一生,不知道能得其中幾門正法,幾道化術?”
“等等……”
他猛地想起什麼,豁然回首望向沈兆軒,疑惑道:“師兄,師尊最後衍化的是……”
寧風問出口同時,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一輪煌煌大日,以及天地世間惟一存在的太陽神宮。
沈兆軒身形不由挺直,神情肅然,一字一頓地道:“太~陽~法~!”
“太陽法?”
“不錯,太陽神宮九法十三化,中第一正法,又是一切神宮法術之根源**——太陽法!”
沈兆軒語速漸快,不覺中流露出一種狂熱,一種落寞。
兩種截然相反情緒雜糅在一起,讓寧風對這一刻的沈兆軒記憶猶新,很多年後時過境遷還經常回憶起,無從忘卻。
這一刻的他,猶如孺幕偉大父親的孩子,既為父親的光輝而驕傲,又為自己做不到如父親一般而失落。
“九法十三化,以及神宮諸般**,皆是歷代祖師自太陽法中化出,冠之以名。”
“太陽法,源自:太昊金闕神章,本是天授,又有何人有資格為之取名?!”
“它是太陽法,太陽法也只能是它!”
寧風沒有插嘴,只是默默地,將沈兆軒所說的每一句話,牢牢地記在心中,生怕忘記了哪一句話,忘記了裡面蘊含著的驕傲。
片刻沉默。
沈兆軒在平復,寧風在銘記。
稍頃,沈兆軒再次凝望寧風的眼睛,問道:
“看清楚了嗎?”
同樣的五個字,除了語氣聲調,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看清楚了。”
寧風略一沉吟,不是在思考師兄所問,而是在回想,回想天雲子端坐講道石,一言不發,一舉一動,衍化出諸般**的景象
“我看清楚了後面的路。”
寧風緩緩開口,從第一個字吐出開始,再無遲疑,如雨後山間的清溪流泉,輕快地流淌出來:
“舉手投足,諸法生滅;是耶非耶,只在一念。”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