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暗中給劉莊解毒了,這三日,就是你父皇調遣暗衛之日。”
果然如此。劉疆捏緊了自己紫金袖子,咬牙不語。
姬君漓又道:“其實陰氏並非只是利用你父皇對於劉莊的寵幸而作為的。他在劉秀盛怒懷疑的三日裡,只消吹吹枕頭風,且告知那皇宮年久失竊的至寶靈屠石是你劉疆所盜,那麼……”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靈屠石這等東西放在自己手底是聖物,放到別人手底那就是威脅,劉秀是個帝王,寧殺錯不放過是每個帝王的人生信條,有如此座右銘常伴左右,劉秀若還能容忍劉疆,那絕對是孔丘託生的了。
劉疆這個時候終於沉默。
呵,他想他也真是可笑,劉秀,陰麗華,劉莊,那一家三口多麼和樂而美!他和他的母后竟然妄圖去插上一腳,真是夠不自量力的!
劉莊立在朱漆門邊,望著昏黃榆柳影裡的兄長,眸光復雜,一時莫測。
坐了片刻,有婢婦匆匆而來,神色不掩惶急,且對著劉疆和姬君漓二人施禮之後,方才說道:“啟稟公子,不好了,那個宋姑娘,她……她走了!”
“咣——”姬君漓捧著瓷杯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歪,茶水傾杯而下,碧瓏小心翼翼地怨責了一句:“怎麼這般不小心?”遂更是殷切地為他擦拭起手來。
劉疆此時無心這些事,點了點頭,隨意問了句:“宋姑娘可又說她要去哪兒?”
“這倒沒有。”婢婦搖了搖頭,眼神有些疑惑,“但是姬公子的那隻鳥兒似乎有留下宋姑娘的意思,上去糾纏了幾番,卻被宋姑娘一棍子打暈了,這會兒在後院暈厥不醒呢。”
姬君漓起身,碧瓏忙趕上前切切地扶了一把,他慢騰騰地說道:“我去看看。”
話說溯時此刻的確正坐在地上來著,它老人家翅膀子一撂,箕踞而坐,以這種傲慢無禮的姿勢對一干驚奇的僕從下人們蔑視嘲諷,直至姬君漓緩慢的步伐自遠而近,它方才一把鼻滴一把淚地飛到主人肩膀上,心中直道:主人啊,你說你怎麼一回來就把丫頭給氣走了呢,前些日子我還跟她打賭定能勝過她的海東青來著……主人啊主人,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姬君漓沉默了,眼神無光,他沒有答話,只是看似卻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溯時用它那光華閃耀的大翅膀一把將碧瓏掀倒在地,碧瓏吃痛得“嘶”了聲,遂美目含淚怯弱嬌軟地哭了出來,溯時沒留意到主人已經大變的臉色,還在喋喋不休:你說這女人到底哪裡好?渾身上下除了一副乏善可陳的硬體,就是一副無善可陳的顯示卡,動不動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要我說,也就騙騙主人你這等心思好的,要我說,她連丫頭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明顯的,溯時大人已經忘了不計較了方才樂湮打暈它的事了,同樣明顯的,它也忘記了自己這個時候是在同誰說話。
姬君漓臉色冰寒,他冰冷出口:“將碧瓏拉起來。”
”就不!“溯時又開始學舌說話了。
碧瓏聞言,亦礙於溯時的淫威,伏在地上不得動彈,唯恐惹怒了這隻怪鳥兒,姬君漓的火氣漲了丈把高,卻還是壓著聲音沉怒地又道:“我再說一遍,將碧瓏拉起來!”
“就不!就不!就不不!”溯時第一次忤逆主人,且忤逆得很徹底。本來嘛,負心薄倖的就是他,甩手舊人另結新歡的就是他,他倒還有理了是不是?丫頭的理找誰說去?
哼!這種女人,就算主人喜歡,姬氏一族的長老們會讓她在門都沒進的時候化作一堆齏粉的……
姬君漓是真的動了火氣了,將溯時一掌拂開,五光十色的鳥兒重複了地上那美人兒的宿命之後,終於鼻涕眼淚一大把,礙於姬君漓的淫威不得發作,心底默默地流著眼淚。
可是他家主人似乎並不憐惜,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