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句話:呀……
他說:看來老天都在懲罰你。
在我說第三句話,全校熄燈了,宿舍樓門鎖了,意味著我要在這個竹林裡呆一晚,還是和他。只是在他轉身踩滅菸頭的時候,我卻聽到了這樣的話:懲罰了你,恩賜了我。聲音很小很含糊,可是還是被我聽到了。
那一晚,我不只說了那三句話,而是說了許多許多……
“哦,原,原來是這樣呀……”我窘迫地將頭埋在兩臂之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知道我有那樣的內褲了,真的是不好,好像是我露給人家看的。
幾年前,我從a學校出來,正是中考結束。也許剛從太久的壓抑中釋放出來,我騎腳踏車的時候,很囂張地鬆開了把手,向六月的藍天舉臂微笑,然後對和我並排騎腳踏車的蕭何說:“蕭何,蕭何,你看,我也可以像你那樣不扶車把啦……”
話未說完,車把就開始搖晃,然後我隨著車子摔倒了。
我揉揉發痛地胳膊,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就聽見身後的蕭何慌張地說:“裙子,裙子。”
裙子,怎麼了,摔髒了?摔爛了?“啊……”我大叫一聲,這一摔,裙子被撩起來了。我趕忙站起身,將裙子放下來,然後淚眼汪汪看著周圍的同學,都一副嘲笑的模樣,心裡立刻燒起了一把怒火,可是又不知道對誰發,只能對著蕭何大吼:“你,你,你都怪你,不阻止我。”
蕭何也沉著臉,很鬱悶地掃了周圍的一圈人,替我把車子扶好,說:“怪我什麼,你做事從來都是這樣馬馬虎虎地,你說讓我怎麼放心轉學啊。”
中考結束,這也是我和蕭何的最後一次見面。
夜漸漸深了,林子裡有了涼意,我瑟瑟發抖,不光是因為冷,而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讓我的心冷。當時在a校中考的有很多中學,這個吳火昊就該是那個時候光明正大地“偷窺”到的吧。
他將外套脫下,替我披上淡淡道:“冷了?”
我將外套裹緊,不客氣地說:“你穿睡衣試試,不會比我更好的。哦,對了,你是高中到我們學校的吧,以你的智商應該是能上更好的學校,難道你中考發揮失常了?”
“那倒不是,而是為了一個女孩特意在你們學校讀書的。”他淡淡地說,淡到讓我覺得那個能讓他放棄重點中學的女孩和他一點感情都沒。那個女孩我知道就在我們班,很漂亮的。不過,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誰沒有個過去呢,我也如此。沉默了一陣,他繼續說,“可是,我竟然在這個學校碰見了你,那個摔了一跤都不知道裙子掀起來的傻丫頭。”他在提到我的時候,語氣變得欣喜、得意。
“咳咳……”我輕咳兩聲,“那個事件就不要再提了,真對不住大家啊。”
“我發現你是一個倔強的女孩,明明有心事,可是還是強忍著,笑著對每一個人。”他說。
“我沒有心事。”我冷冷說。
“看,又來了,誰不知道你心裡那點事。”
從摔跤事件,到他說我的心事 ,都讓我想起了那個人,讓我傷心?我站起來,將衣服甩給他:“你是故意的麼?”
“是呀,我是故意的。”他看著我剛開始有些吃驚,後來眼神堅定,一點都沒有嘲笑我的意思。“我覺得你很傻,或者說你就從來沒聰明過,我不知道你拼命抓的是什麼,那不屬於你的東西?”
“你,”一時我說不上一句話,他怎麼對我的事情那麼瞭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為什麼要勸慰我,不,是譏諷我。憑什麼,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他憑什麼大半夜把我揪到這裡,向我說教,最終,我狠狠道,“你,你有病,我和你又沒關係,你幹嘛管我。”要不是我無處可去,我現在就想離開他,最好以後都不要見他。
“是啊,咱倆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