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心頭一晃而過,令我悵然所思,悵然所失,可偏偏又抓不住。
第十五章 柳依聲聲曼
翌日,潘翎飛為我請到了從西城來的第一樂師並安排其在望鳳閣等候。我一心想快些學琴,便使起輕功來, 潘翎飛見狀索性也用輕功,與我一起箭步如飛,剛轉到一處僻靜地,他冷不丁從背後抱住我,嚇得我驚呼一聲,忙說:“翎飛,你這是作什麼?快把我放開。”
潘翎飛不顧我的掙脫,只在我耳邊輕輕呵氣:“汶嫣兒,你看,我給你請了這麼一個好老師,你怎樣謝我?”
我聽他曖昧迷離的口氣,嚇得一身冷汗,我忙用胳膊向後抵住他的胸膛,轉身從他懷裡跳出來,大喝:“潘,潘翎飛,你怎麼變得這般無賴。你讓我謝你,好,那我便把你大‘謝’八塊。”
潘翎飛也不惱,只是露出更加奸邪的笑容:“你那姐姐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汶嫣兒,你就從了我吧,否則,我怕是受不住了。”
我“啪”地一伸手,一巴掌摑在潘翎飛俊美的左臉上,登時出現了一片紅色的五指山印跡。結過婚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動不動就這般說胡話。我氣呼呼地說:“你腦子裡裝得都是什麼色情玩意兒,敢調戲到我頭上。”說完,反手欲再摑右臉,潘翎飛用手一擋,呵呵一笑說:“汶嫣兒,莫生氣,我和你鬧著玩呢。我發現你生氣嘟嘴的樣子好可愛啊。”說完閃開了我劈過來的一腳,飛身走了。我又氣又惱得在後面追,哼,潘翎飛,下次再這樣,有你好看的。
到了望鳳閣,我見剛還使輕功的潘翎飛現在卻慢吞吞地一階一階上樓梯。我大聲朝他喊:“潘翎飛是傻子。”便快速運氣,腳一出力,翻身躍起,輕踩幾處能著腳之地,一躍到了望鳳閣內。我朝閣樓下望去,可是卻不見潘翎飛的影子。我摸著腦袋回頭,潘翎飛去哪了。剛轉身,“咚”地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我揉著被撞的疼處看著一臉笑意的潘翎飛。原來他早已使了輕功,還是一如以往的站在我轉身的地方。
這種光景竟是這般的熟悉。
潘翎飛看著我傻笑,忽而轉向身後說:“柳先生,這便是我內人墨汶嫣,雖喜好琴樂,但生性愚鈍,望先生悉心教授琴藝,潘某不勝感激。”
我聽後,心中一團怒火,沒有旁人在,調笑我,我也忍了罷了。這會又犯什麼病在外人面前戲弄我,還惹得我有火發不出來。他又轉向我說:“汶嫣兒,這便是我方才給你說的西城第一樂師,柳曼先生。”說完頓了頓,從剛才的正色轉為狡黠,“他可不會武功,你要生氣動怒千萬不可像對我這般對先生。”說完捂著左臉故作委屈地說。
我看著潘翎飛那副德行,也懶得去理,只能訕訕地對一旁的柳曼說:“墨汶嫣見過柳先生。”
“柳曼見夫人生性率直聰穎,不似愚鈍之人。侯爺放心,柳曼定當不遺餘力教授夫人瑤琴之法。”旁邊一身青衣,乾淨素雅的柳曼如是說。
我聽得柳曼張口“夫人”閉口“夫人”,氣得牙癢癢。好你個潘翎飛,耍我啊,這會得逞了是不。潘翎飛瞧出我的怒色,忙抱拳說:“潘某告辭,內人就勞煩先生了。”說完,慢悠悠走下了閣樓,我回以我最惡毒的眼神目送他遠去。
良久,我自覺失禮了,說:“柳先生,失禮了,只是我不是夫人,我只是府上一個丫頭罷了。你不可當真侯爺的一句玩笑話。”
柳曼不言語,也不接話,只是笑著。後來我發現柳曼是一個極聰明之人。只要是我,潘翎飛,柳曼三人在一起,他只稱我“夫人”,其餘時候都會叫我“姑娘”。
我見望鳳閣已備好琴,我好奇西城第一樂師的琴樂到底有多精湛,便說“柳先生,可否為我彈一曲?”
“那柳曼獻醜了,為夫人彈一曲《逍遙嘆》吧。”說罷,翩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