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啊,堂堂太子連個侍奉丫鬟都沒。
就這樣我扮成小廝跟著太子出宮。坐在馬車上,美男太子又比我以往兩次見他有所不同。今日,他的墨髮高高束起,圈著玉冠,穿著月白色錦繡袍,熨帖健美的身姿不鬆不緊,恰恰合適,幹練利索,俊美逼人。
“墨姑娘果然喜歡這般盯著男子。”太子臉都不朝我這邊看,彷彿就知道我一直盯著他。
我又羞得一臉通紅,看來他是鐵定認為我就是一花痴。我也懶得辯解,只忙轉移話題:“殿下,要行多久的馬車啊?”
“墨姑娘,出了這皇宮,就叫我紫公子。”美男不緊不慢地說。
我連忙稱是,也不好多問為什麼,總覺得眼前這個人越發讓我奇怪,太多的疑點謎題,不過我也不想知道,也不想費腦筋猜測這個和我沒半點瓜葛的人。心心念唸的就是,蕭何,好不好。
我掀起馬車竹簾,一番熱鬧的場面映入我眼,起義軍都已逼到鎮州了,可沒想到慌亂的戰事絲毫沒有影響天子腳下城池的熱鬧。人群熙熙攘攘,貨郎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商品比比皆是,琳琅滿目。最引我注意的還是鮮紅欲滴的冰糖葫蘆,即使馬車飛馳而過,我也能聞到那讓我流口水的香氣。
“太——紫公子,你看,”我指著不遠處的一家賣糖葫蘆的,“那個是用什麼果子做的,竟然是個桃心的形狀啊。不知道吃起來是什麼味道。”
太子彎起迷人的雙目,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道:“果然還是個小丫頭。”
言語間,馬車已經停了,驅車的小廝說:“紫爺,侯府已到。”
“兩個時辰後,在侯府候著。”太子說。
下了馬車,一派莊嚴肅穆的景象映入我眼,兩尊石獅鎮於朱門兩側,兩旁的石柱也比別處非凡,雕刻盡是奇珍異獸,刀筆細膩,栩栩如生,朱門上方,紫金大匾提著剛勁有力的四個字:奉天侯府。
“啊呀”我沒好氣得看著太子,他拿扇子戳我的癢癢肉。
“你這做奴才的不去叩門,莫非讓本公子親自去。”他轉著奸邪的雙瞳,一臉壞笑。
我輕哼了一聲就去敲門,開門的老人看見太子,忙讓旁邊年輕的僕人通告侯爺。“紫公子,最近可好,我家侯爺可天天叨唸紫公子呢。”那老人一邊說一邊替我們帶路。府內更是一片富麗堂皇的景象,房屋櫛比鱗次,瓦片金碧琉璃,我們隨著老人過了抄手遊廊,一旁是假山,池塘,竹子,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草木,轉了幾個迂迴,視野逐漸開闊,那老人停了下來,手一擺,道:“紫公子,侯爺在書房恭候,請!”
太子回頭,對我說:“你先在這侯著。”隨即,準備推門,不料,裡面那人先把門開啟了。這就是潘侯爺?我以為侯爵應該是個老頭子,不是老頭子,也應該是個四五十歲的中老年,沒想到卻和太子一般年輕。雖沒有太子那般的絕代貌美,但也屬於極品美男子。我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天天有帥哥看。
“紫軒,”侯爺略有怒色,道“好你個紫軒,你有美人相伴,便把國家大事,兄弟義氣全拋到腦後了……”
“砰”門關上了,這隔音效果可真好,生生隔斷了我的好奇心。剛侯爺說太子有美人相伴,美人指得是我麼?想到此,心裡正一陣得意,可又一轉念,我這個打扮,臉上還貼了紗布,哪像個女人,更別說是美人了。
“哎呦”正想得出神,又被太子用扇子戳了軟肋。我再也不想忍了,揚起了拳頭,可是到半空中便停了下來,人家可是尊貴的一國儲君,我怎麼敢動手打呢?太子輕輕用扇子一擋,化解了我那一拳,他說:“你這愣神的毛病何時才改啊,你不是喜歡看美男子麼,裡面有一個,你去好好的盯著吧。”
“你……”我語塞,竟又說不出話來,只好紅著臉跟他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