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輕鬆地歡笑,談話,甚至流淚。然後我再告訴他們只屬於我個人的故事。可是……我又能告訴他們什麼呢?
告訴他們我做了兩個情節相連的夢,夢中出現了我的小童年小初戀蕭何?告訴他們我高中三年漸漸抹去了對蕭何的記憶,而這兩場夢讓我又重新想起了他,而且是那麼想那麼想?還是告訴他們現實中的我擔憂夢中蕭何的處境?哎,算了吧,馬一楊,你就是一傻子。
也許事情原本就沒有我想得那麼複雜離奇,因為直到我接到錄取通知書,準備上三流大學的時候,我再也沒有做過那樣的夢了。我習慣了沒有夢的睡眠,習慣了高考終於徹徹底底地結束從我身邊抽離,習慣了每天清晨開啟窗戶,讓夏日涼風吹拂我的臉。習慣了一遍一遍回憶我和蕭何最簡單的離別。
……
“嘿,馬一楊。”我揹著書包,剛出校門,便聽見如陽光一般的聲音遠遠地從我背後傳來。
我回頭,看見蕭何騎著單車向我這邊衝刺,疾風捲著他的衣角翻飛,剛到我跟前時,猛地捏閘,定定地停在我的面前。我瞪著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很喜歡我被嚇到。”
蕭何從單車上下來,和我一路步行,很炫耀地指指左耳:“好看吧。”
我其實很想說再耀眼的水鑽,也沒有你的光芒耀眼,可話到嘴邊卻便成了:“我的眼光一向不賴的。”
蕭何嘿嘿傻笑一陣,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他伸出小麥色的手輕摸我的耳垂:“哦?一摸一樣的啊,這不是情侶耳釘麼,你故意地吧?”
我將頭偏向一邊,甩了一下馬尾辮,掃過他的手臂:“啊,蕭丞相,這在古代,你隨意動我的耳朵,我都可以叫非禮了。”我揚揚下巴,也壞笑一陣,“再說,我故意送你一摸一樣的耳釘又怎樣?”
“不怎樣,不怎樣,”蕭何笑著連連說,“對了,馬一楊,我一直都有個疑問呢?”他閃著水鑽在陽光下生輝生暈,竟耀了我的眼。
我用手臂擋住,嘟著嘴:“這個耳釘不好,太閃了,卸掉吧,和你說話我都受罪死了。”說完,便踮起腳尖,卸掉他的耳釘。
蕭何捂著耳朵,很心疼地說:“不行,這是某人送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再說,”他邪氣地壞笑,“你那兩個水鑽呢,天天閃我的眼睛,我也要讓你嚐嚐這痛苦。”
我無奈地搖搖頭走到他的右邊:“好了,這樣就看不到了,你說你有什麼疑問?”
“你不覺得你的名字很奇怪麼?”
我忍不住一陣狂笑:“我覺得這話應該我說吧,說說你家人為什麼給你起個這麼扎眼的名字?”
“哎,”蕭何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爸崇拜漢高祖劉邦唄,但姓蕭不姓劉,只能退而求其次從皇帝變丞相了。給我取名蕭何,不知道那個蕭何有我帥麼?”
我聽他說這話,故意打個哆嗦:“自戀狂。”
“好,該說說你的名字怎麼來的吧。”
“姓就不用我解釋了吧,我媽姓楊,你再想想我的名字?”蕭何若有所思的搖搖頭。“笨死啦,也不知道你怎麼考進的年級前十。”我走到蕭何背後,在他的背部寫了“馬一楊”三個字,“你看看是不是我爸爸和我媽媽牽著手的樣子!你可以想象吧,他們有多相愛。”
蕭何點點頭,低著頭看著我,眼神是我最熟悉的壞氣,他一這樣,我就知道他要戲弄我了:“那是不是過了n年以後,有一個小孩會叫‘蕭一馬’啊?蕭一馬,小姨媽,嘖嘖嘖,真難聽……”說完,忙騎著單車飛快地轉到一處拐角內不見了。
“蕭——何——”氣得我只能頓足在原地大喊。
第三十四章 憶似水年華(二)
“蕭——何——”氣得我只能頓足在原地大喊。我慢慢地走,緩緩地轉過那兒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