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不去看靠在牆邊等著我的蕭何。
“哎,楊楊,不生氣了,我和你鬧著玩呢,你還不知道啊?”
“哼~”我甩著馬尾不理他,“為什麼我見你對別的女孩子都客客氣氣,正正常常的,見我就是想著法地欺負我。我好欺負是不是?”
“咦?你沒聽別人說過嗎,男孩子越喜歡哪個女孩子就越要欺負她,你看我怎麼沒欺負xx,xx,xxx。”他說了幾個又胖又黑女孩子的名字。
我咯咯笑了起來,臉紅的要命:“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喜歡我?”
“誰讓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美得驚心動魄,如七仙女下凡……”
“對了,你又貧了。我知道我自己最多就長得討人喜歡而已,你看那xx,xx,xxx那才叫好看呢。”我舉了幾個又高又瘦又好看的女孩子的名字。
蕭何笑了笑說:“你很特別。”
“我很特別?”
“剛開始你特別到讓我誤會你某方面取向有問題……”
“蕭——何——”我又一陣跺腳頓足不走了。
蕭何又笑了笑:“楊楊,生氣了?我說了剛開始這樣認為麼,我還沒見過哪個女孩子對我這麼冷漠呢。和你做同桌,一個禮拜都不和我說一句話,不看我一眼。我當時在想是不是我魅力不夠大啊!”他流露出很欠扁,很臭p的表情,“你越不理我,我就越想引起你的注意……”
“哼,你就是……”
“好了,楊楊,我知道你要說我什麼,就是那‘貝’字旁的字。”蕭何頓了頓,開始嚴肅起來,“謝謝你,來這上一年初三了,我很開心。你看那煩人的《岳陽樓記》,我現在都能背得爛熟: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哎,不知道去那上高中,會有誰能這樣督促我被古文啊?”蕭何低下了頭。
我心裡一沉,但還是笑嘻嘻地說:“真的要再轉學啊,才在這呆了一年哦,轉來轉去的多麻煩。”
“嗯,一定要轉,這次中考我勢在必得,而且上了那個重點高中,考重點大學就有保障了麼。”
“那你說謝謝我,怎麼謝啊?”其實我心裡是期望他用單車載我一程,就像以前一樣。
誰知他看了看我,停了下來,將單車靠在牆壁……
在一個暖暖的午後,一個面板閃著陽光般顏色的男孩,輕輕捧起於他來說如精靈一樣的女孩的臉,唇像蜻蜓點水般碰了碰那梳了幾絲劉海冰涼的額。
斜陽拉著兩個少年的影子,投在牆壁上。
我慌忙捂臉:“紅了吧,是不是很紅。”
“嗯,像只紅蘋果。”
“你不是要謝我的麼,怎麼懲罰我?”我故作生氣地望著他,然後也露出邪邪的笑容,“我要還你一下……”
我使勁踮起腳尖,唇如蝴蝶採蜜般地掠過他的臉頰,深深吸了一口香草味。這次是一下紅到了耳朵,我捂著耳朵和臉頰,低著頭走得很快很快:“前面就到我家了,你也該走了。”
“楊楊,和我一起考那個重點高中吧。”站在我身後駐足的蕭何說。
我回頭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你也知道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模擬考還是成績平平,哎……我智商不夠……”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很遠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麼就不能聰明點呢?”
這就是屬於我和蕭何最簡單的離別,想起來還是那麼甜蜜和酸澀。
有些東西真的跟奇怪,刻意去尋找,它藏頭藏尾避而不見;不經意快要忘記了,它卻像藝術家午夜間迸發的靈感突然出現。
哲學家怎麼說來著,就像掉在沙發下的一粒紐扣。
那粒紐扣出現了。
我的夢再次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