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呼吸一會兒,又琢磨:“或許越是臭味兒,越是有效。”腦中凝神,想著生平聞過各種惡臭。他精通幻靈真氣,既能模仿香氣,自也能幻化臭味。這般想象,瞬時只覺臭不可聞,大叫倒黴,但為了治傷,只得忍耐。
約莫一炷香功夫之後,盤蜒已能直起身子,他清了清腦子,抓住那狗笑道:“白狗妹子,白狗妹子,我救你狗命,你也救我狗命。然則眾生不平,我這條狗命,比你這狗命值錢多了。故而我反倒欠你大恩,你說我該如何償還?”
那狗極為聰明,見他精神不少,由衷替他歡喜,圍著盤蜒叫了幾聲。盤蜒心中發誓:“我需得花大力氣,創出一門專給狗練的神妙心法,再以幻靈真氣傳給此厚毛白犬,要它也當上這。。。。狗中女皇,便如羅芳林一般。”想到此處,樂不可支,抱住那狗,在它頭頂狠狠親一大口。
他病情好轉,便將狗抱起奔行,約莫一頓飯功夫,隨意找一破廟歇腳。這陰覆山地,本佛學盛行,如今雖已荒敗,可遺留寺廟當真不少。
盤蜒在佛像前側臥,尋思:“為何那二老的功夫會被臭氣破解?”
他回思當時情形,不久便有猜測:“八魔,八魔,那二人既然自稱魔障,卻反其道而行之,所使功夫,自然是光明正大的佛學神通,乃是引我自行沉迷其中,畫心思骨肉為牢,迫我入定悟禪,回憶往昔罪孽,果然好生精妙。然則臭發於穢,恰巧引發那法術中一絲雜念,不知不覺中令我脫困。妙,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那二老便是想破腦袋,也不知狗尿狗屎,恰可破解他二人佛法。”
可轉念一想:“下回與他們過招,腦中非得存想惡臭,那豈不麻煩至極?”不由得打起退堂鼓。
他雖逃過一死,可經歷死戰之後,仍幾欲虛脫,只得躲起養傷。別看那白狗一身毛髮如同圓球,可甚是敏捷,在破廟周遭捕獵,屢有所獲,且不缺盤蜒一份。盤蜒喜道:“狗妹子溫柔賢惠,真乃狗中。。。那個菩薩。不知可有夫家?瞧得上我盤蜒麼?”揶揄幾句,將野雞野兔烤來吃了,傷勢恢復更佳。
他在廟中足足修養三天,方才復原,趁療養之餘,摸索出一門與狗傳心的幻靈之法,試著教些太乙幻靈之術,那白犬居然一點就透,學了不少游龍步法。盤蜒驚歎道:“犬兒,犬兒,你天資不差,心腸又好,當可傳我衣缽。我盤蜒生平從不收徒,今個兒破例收你,你若願意,便。。。。便朝我叫喚三聲。”
白犬朝盤蜒叫了四聲。
盤蜒惱道:“是三聲,不是四聲,你連數都不識,豈能練會我這太乙術法?”嘆一口氣,又道:“罷了,罷了,太乙算卦之法,咱爺倆暫且用不上,便教你太乙招魂術,你可願意?”
那犬全不知盤蜒說些什麼,啊嗚啊嗚的一通亂叫,盤蜒甚是高興,仰天長嘆道:“我盤蜒有你這傳人,當真光宗耀祖了,將來某天你修成人身,渡劫成功,莫忘了朝你祖師爺補磕幾個響頭。”仔細一想:萬仙同門若知自己找條狗當徒弟,豈不又得將自己視作瘋子?但事到如今,卻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他興致勃勃替徒兒起名,名曰:盤秀。盤為自己姓氏,秀乃嗅也。忽然心想:“沒準兒但凡野犬,都能領悟我太乙神術,我將來開宗立派,創立一“盤犬門“,這可是震古爍今,前所未有的大創舉了。”
胡想一會兒,盤蜒又摸出那玉盤來,沉思到:“雖知臭氣可擋那二老佛法,但一旦入夢之後,心魂分隔,變得兇險萬分,中二老真氣之後,仍免不了大敗而逃,只不過事後不至於喪命罷了。這莊周夢蝶之法,畢竟借的是外力,非長久之道。一旦使出此招,務必在眨眼間獲勝。那我眼下去哪兒?回萬仙找蟬鳴麼?只要蟬鳴拖住暗谷,我對付凌越,兩人合力,多半能勝,也無需動用莊周夢蝶。”
但稍一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