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幾個縣收米。
不過兩天的功夫,陳文柄就成功的收了上萬石的米,其中甚至還有兩千石的新米。看著糧倉堆積如山的糧食,陳文柄神清氣爽,一想到按照這個速度再有四天的功夫就可以大功告成,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暢快。他兀自傻笑了半晌,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子,只覺得這幾日裡,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古語有樂極生悲一說,便猛然警醒,提醒自己自己少一些笑,省得……
想到此,陳文柄連不迭的呸呸呸,又作勢扇自己一嘴巴,自語罵道:“打你個烏鴉嘴,打你個烏鴉嘴!”
次日一早,烏鴉嘴果然應驗,當天午時佐吏哭喪著臉,跑的滿頭大汗來見陳文柄。
“縣尊,有怪事!昨日在臨縣收米就算稍貴一些,還要二兩八錢銀子一石,今日再去竟,竟已經漲到了五兩銀子一石。且還,還在漲……再這麼漲下去,別說收三萬石米,兩萬石只怕也難了!”
佐吏的話使陳文柄如遭雷擊,此刻若不是礙著有人在,他當即就像猛抽自己幾大嘴巴,治一治自己這張烏鴉嘴。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只能盡力而為了。
“可曾瞭解米價上漲的因由?”
佐吏搖搖頭,又點點頭,“小人聽說還有人在附近幾個縣收米,能不能就是他們將米價抬高了?”
陳文柄剛想再問,卻聽師爺的話從門外傳來,“縣尊快去看看,龍潭百姓們都瘋了,五兩銀子一石米,且不分新米陳米。若放縱不管,龍潭的米不出兩天就得被人買空了!”
真真是漏屋偏逢連夜雨,陳文柄暗道了一句倒黴之後,忽然心有所悟。這些事未必就是巧合,難道有人在背後故意針對鎮虜侯搞鬼?
第六百四十章 米價風波
江都,張方嚴放下手中公文,連連嘆息。
“唉!老夫早就預感這李信不會乖乖束手就縛,而今預感果然應驗,也不覺奇怪了,只是咱們白白做了小人,倒有點偷雞不成的味道,傳出去只怕惹人笑料!”
“閣老何必如此悲觀?只怪下官輕視了那丘八,讓這廝奸計得逞。”吳禎嘴上說的輕描淡寫,心裡頭實則是沮喪到了極點,一計不成且不說,又使得此人與張方嚴之間再生齟齬,幾次反覆之後,雙方只怕再也不能愉快的合作了。但終究是不甘心,他又咬牙道:“他能拿出銀子來收糧,咱們也能,下官這就派人渡江,看看是他的銀子多,還是揚州府財雄氣盛!”
“此議不可,這麼做能否限制住李信先不說,米價必然會被就此哄抬,商人本性逐利,也必然會囤集居奇,咱們平白擾亂了行市,最終遭殃的還是百姓?為官者其身須正,首要就是將百姓時刻放在心裡,否則不是捨本逐末了嗎?”
一番話既有規勸,亦有教訓,吳禎頓時臉紅,大感慚愧,正不知如何作答,誰知張方嚴反而卻安慰起了吳禎,“你也不必沮喪,假如李信輕易就會束手就範,朝中劉宇亮、張四知這些人豈不冤枉?油鍋中的魚肉尚且會垂死掙扎,何況李信呢?此事從長計議吧!”張方嚴之所以要馴服李信,只覺得此人若不套上籠頭,那就是一匹野馬,雖然能一日千里,卻終究不甚服帖,這對朝廷也是一種隱憂。想起大運河上船過臨清,李信自持擁兵,竟劫持身為總督的自己堅持南下,張方嚴還心有餘悸,儘管結果證明他是對的,但這等不和體制的作為,終究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話雖如此,也並不能使吳禎的內疚沮喪情緒稍有好轉,想要再琢磨個計策,又一時間不得其法。兩個就如此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是誰都不再說話了。
這時何騰蛟風風火火的推門進屋,看到張方嚴與吳禎愁眉苦臉,相顧而坐,便先笑了兩聲。
“閣老與府尊且看!”他將一份公文放在了張方嚴面前的桌案上。
待公文展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