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對自己有敵意,怕他牽連陳文柄,這才有此一問。陳文柄聽了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又搖搖頭。
“邵化龍其人還算盡心辦事,從不曾在公事上與下官推諉敷衍。是個幹實事的人,魏國公選此人負責南京城防,眼光獨到!”
陳文柄說到邵化龍其人,又順帶著將魏國公也誇了,這也許是出於他的職業習慣吧。
只是,聽到陳文柄再一次提及魏國公其人,李信只覺得自己的右眼皮驟然間猛烈的跳了幾下。
第六百九十九章 趁機擴軍
李信的右眼皮果真不是白跳的,還沒等他出了應天府衙,便有皂隸惶急不堪的跑了進來,可能是太過慌張的緣故,在門檻處竟身體前撲摔了個狗啃屎。
陳文柄自從署理了應天府的差事後,不但官威小了脾氣也小了不少。按理說皂隸這等冒失,遇到馭下嚴厲的官員,將其拉出去打一頓板子也是常事。可他卻張嘴埋怨起那個皂隸:“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遇到大事要鎮定,要鎮定。怎麼就記不住呢?說說吧,這會又有甚大事了?慌張成這個德行!”
與此同時,陳文柄又向李信告罪,言及手下無狀,衝撞了鎮虜侯。李信向來不講究這些虛禮,從來只從實事出發,便擺擺手。
“這算哪門子衝撞,你這手下倒也有趣,剛一見面就來;惡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皂隸被摔的七葷八素,好半晌才緩了過神,狼狽不堪的爬起來,趕忙向李信以及陳文柄賠罪。陳文柄不耐煩的讓他趕緊說正事,“有話說,有屁放!”由於內心的焦慮。這位讀書人出身的署理府尹也不自覺的學著李信說起了髒話。然後他又端起了茶碗喝上一口潤潤喉。皂隸見府尹並沒有怪罪,這才用一種大禍臨頭的語氣顫聲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魏國公……魏國公他……兵敗太平府,蕪湖失守了!”
“甚?你,你再說一遍?”
“魏國公兵敗太平府。蕪湖失守了!”
噹啷一聲!陳文柄手中的茶碗跌落於地,摔了個粉碎。
“這,這如何可能?”
陳文柄臉色煞白,已經沒了一丁點血色,轉過頭滿眼驚恐的求助的望向李信。
李信也被這個訊息驚住了,在他的印象裡魏國公用兵向來謹慎,怎麼可能被黃梅賊一夕之間就攻陷了坐鎮的蕪湖呢?而且之前傳回南京的軍報裡,還數次取得了小勝,形勢大有良性發展的趨勢。可怎麼能眨眼間就變成了這副德行?
李信曾特地研究了太平府、安慶府、寧國府的地圖,作為直面來自饒州黃梅賊的太平府沿江僅有兩道防線,換言之只有兩座城可以抵擋黃梅賊的兵鋒。其一是位於最前端的蕪湖,其二就是建陽。
蕪湖既失,那麼就僅僅剩下建陽可作為勉力支撐的依託,如果連建陽都失守的話,那麼南京以西便再也無險可守!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南京將直面黃梅賊大軍兵鋒。
“魏國公如何了?”
李信希望魏國公能在建陽收攏蕪湖潰兵,而且建陽本身也有駐軍,蕪湖兵敗雖然會降低當地駐軍計程車氣,但總不至於被黃梅賊一鼓而下。
“回,回稟鎮虜侯!軍報裡沒說魏國公如何了,只說蕪湖一夜間就失守了,城中守軍節節抵抗,又節節敗退,最後四散而逃,魏國公,魏國公不知所終了吧!”
啪的一聲!李信右手狠狠的拍在身邊的桌子上。
“軍報可曾提及魏國公不知所蹤?須知妄言軍務,禍亂軍心,是要軍法從事的!”
這種情況下,軍法從事,除了斬首隻怕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吧!那皂隸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實在想不明白,一直和藹有加的鎮虜侯何以說翻臉就翻臉?
“小人不敢了,小人不敢了!鎮虜侯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