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雙手移到薄書硯的臉上。
她用手指描摹他的面部輪廓,“我不該說那種話的,我怎麼能說那種話呢?那完全不是我的真心話,當我從治療室的床上醒過來的時候,當謝教授告訴我那藥無害的時候,我是欣喜若狂的。因為我知道,我可以不用離開你了,我……”
“別說了!”薄書硯早已猩紅的眼眶被水汽薰染,滾下淚珠來。
他咬了咬牙根,滿眸乞求的光,“小酒,別說了,別說了……”
她這些話,幾乎將他本就愧悔的心臟徹底攪碎。
他的情緒明明那麼激動,可是他的身體依舊僵硬,像是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有那麼一瞬間,深酒擔心薄書硯體內那些翻湧奔騰的情緒巨獸會將他不動聲色的軀體撕成碎沫。
她重新抱緊他,用柔軟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背上輕拍。
等到薄書硯的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深酒側首在他脖子上印了一吻,笑,“薄書硯,你不想抱我嗎?”
問完這句,深酒蒼白的小臉上浮起很淡的粉紅色,她不自覺地將薄書硯的脖子圈得更緊了些,等待著他的回應。
可是她等了好一會兒,薄書硯仍舊無動於衷。
深酒有些憋不住了,撤開身子,斂著水眸去看薄書硯的臉。
彼時,薄書硯正直勾勾地凝著她的側臉。
所以深酒突然轉過來,正好與薄書硯黏濃的目光撞在一起。
臉上的粉紅色號又深了一層,深酒快速地掩下自己的窘迫,“很有底氣地”道,“不想抱算了,我回病房了。”
言罷,深酒鬆開薄書硯,當真轉身便走。
走出兩步的時候,她的腰身驀然就被男人的臂膀勾住。下一瞬,她整個人已經被扣在了男人懷中。
深酒反應過來後,唇角越翹越高,在他懷中沉默著偷笑。
“不想抱我?”薄書硯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儘管知道薄書硯看不見,深酒故意撇了撇嘴,搖頭,“不想了。”
“好。”薄書硯垂首,黏濃目光膠在懷中的女人身上,“往後,都由我來想,我來做。”
深酒的表情凝了一下,隨即她圈住薄書硯的腰身,將自己的臉緊貼在他胸膛。
“既然我們在一起,我們就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深酒抬起頭看他,“只是以後,你不準再騙我,也不準再躲著我、不見我。”
他知道她說的是之前她來公司、他卻假借外出不見她的事情。
薄書硯想了一下,還是挽起衣袖將自己受傷的那隻手臂抬給傅深酒看,“我上次在奶奶那邊受了傷,怕你擔心,所以想等傷養好再見你。”
深酒看著薄書硯手臂上那條貼著的那條長長紗布,瞳孔驟縮了下,卻沒有追問。
“薄書硯,我希望你知道,即便是有一天你不再愛我了,你愛上了別人,你都不要為了顧忌我的感受而從一開始就隱瞞我。無論發生什麼事,好的亦或者壞的,我作為你的妻子,都要有第一知情權。”
“我不會愛上別人。”薄書硯的聲線寒了幾度。
深酒失笑,“這不是重點好嗎?你快答應我,我不喜歡被隱瞞,不喜歡被騙。”
“我答應你。”薄書硯話鋒一轉,“但是我不會愛上別人。”
“……”深酒噎住,沒料到薄書硯會糾結在她無心說的這句話上。
“我累了,想回病房了,你送我回去。”深酒一邊幫他放下衣袖,一邊吩咐他。
但薄書硯的目光凝厚,絲毫不被影響。
深酒在心裡扶額,只得柔聲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會愛上別人,你這輩子,只愛……傅深酒一個人。”
“你很勉強?”薄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