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晴灌輸此類思想,路晴也從來都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她知道母親的艱難,所以,不希望自己讓母親擔憂為難。小時候,母親不讓她跟家境貧寒的孩子交朋友,為此特意將她轉到了貴族學校。上中學了,母親禁止她跟家境一般的男孩玩,本來人際交往廣泛的她,忽然變得冷漠,為此她從此被班裡的男生戲稱為“冰美人”。路晴的圈子漸漸縮小,小到交往的男性朋友都成了媽媽商業夥伴家的孩子,女性朋友也僅僅一個發小若雲了。路晴從未為此抱怨過什麼,拿若雲的話來說,路晴太過懂事了。
當知道路晴愛上許心的時候,若雲就開始為二人的將來擔憂。
被命運惡作劇的捉弄,若雲變作全程紀錄他們愛情旅程的攝影師。那時,多麼希望自己不是攝影系的高材生啊,可是,有時又想,哪怕是這樣陪在他們的身旁,也比不陪的好。
風起風落,照片宛如凋零的落葉鋪滿了整個臥室。最後一張照片終於從風中玩鬧夠了,一搖一擺飄到了若雲的眼前。若雲微微伸出手,看著落到手中的照片,不,確切地說是一張明信片,看著圖片上的小城,仿若是遙遠的威尼斯小鎮,獨獨一葉舟,舟上一個人,矯情的打著一把傘,有些落魄地斜倚在木板上。眼神中的迷離,令人看來不禁沉醉。
這樣子隨手一伸,沒想到就觸到了若雲心中的那份牽掛。“令狐慕,習慣了你信件,我終究還是擔心多於牽掛吧。”自欺欺人也好,若雲翻過明信片,看著背面令狐慕瀟灑飄逸的字跡,有平凡的問候“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現在看來,讓若雲真心溫暖;還有意有所指的調侃:
“這世界上的事,打一開始,便註定了結局”。
若雲再一次啼笑皆非。
彎身從地上床上陽臺上撿起那一張張照片和明信片,最後仔細地把明信片挑揀出來,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找出一個精緻而古色古香的木盒子,開啟盒子,把明信片放進去,余光中又看到了盒蓋下令狐慕深沉的照片,只是一瞬而逝的思念,不禁令若雲回不過神來,“令狐慕,你該回來了吧?”
許心背上揹著一個黑色的小款旅行包,騎著腳踏車從遠處駛來。他有著俊朗而剛毅的外表,因為是剛下班的緣故,此時正穿著一身標準的職業男裝,白襯衫深藍色的西裝襯著黑皮鞋,看起來就像一個部門經理,不過許心現在也確實是個經理了。
高考過後,許心就一直在工地上給人家打工。之所以去工地上,一是因為離家不遠,可以就近照顧家裡人;二是因為剛剛高中畢業,在這山村小縣城上,做什麼能掙得多一點呢,也就只有賣力氣了。農人家的孩子,十七八歲的年紀,從不缺那點力氣。他要為自己掙夠第一學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還要留些貼補家用。工地上的工人屬他的年紀最小,卻也最勤快,一些個哥哥叔叔伯伯直誇許心能吃苦,懂事,將來必定有出息。面對他們的誇獎,許心也只是一笑而過,每天和身邊的人在一起說說笑笑,便也覺得煞是充實。
☆、快畢業了5
工地上的老闆有一次過來視察,遠遠看見了一個瘦弱的小夥子,正認真地抹上水泥,再按上磚,拿大鏟搗,拿眼看橫平豎直,不超過橫線平行線的兩公分,間隔距離對齊,也是兩公分左右。老闆再看看這個小夥子身邊壘過的牆,均是標標準準的一米十六層,寬八磚,再看看這個小夥子幹得是又快又準,在心中讚歎。難得看見一個如此認真做事又肯吃苦的年輕人,老闆慢慢走到他身後,悄悄觀察起許心來。只見他年紀雖小,但做起來的一系列動作,橫平豎直精幹利落,一看就是個人才。
中年的老闆不禁問道:“小夥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許心猛然聽到身後的聲音,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身來,一看是個中年大叔,穿著和他們一樣的工地服,只是稍微乾淨一些。心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