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得到這架DC—3,我將辭職!
豁出去了。
關鍵人物三:悶悶做事的“老黃牛”黃寶賢
抗戰八年,從性情暴烈的林偉成到溫良恭儉讓的黃寶賢再到彭學沛、王承黻、李吉辰,再到沈德燮直至最後率領眾部下毅然起義迴歸祖國並引起世界轟動的劉敬宜,“中航”中方總經理走馬燈地換來換去,七年時間,很難單獨認定和評判哪位老總做出什麼豐功偉績,但又不能否定他們辛勤的工作和在每個人努力下結出的果實。其實,在“中航”除了像邦德這樣是因為時局的雲譎波詭而位置又註定了他要出“頭彩”,有些“獨領*”外,很多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地奉獻,連性情一貫張揚的美國人也不例外,一切緣於工作條件。採訪那麼多的原“中航”老人,對他們的領導,評介最多的也不過是“頭”和“尾”而已。
林偉成是“頭”,黃寶賢也是。
軍人出身的林偉成性情火暴,和他恰恰相反,溫良恭儉讓的黃寶賢就是一頭默默奉獻的老黃牛。
在美方眼中,林偉成是政府從軍方派來的,名義上是總經理,但除了“主管”,還兼營其他“業務”,負有“特殊使命”,那意思簡直就差直說林偉成是“間諜”了,再加上抗戰初期,“中航”美籍飛行員受政府“中立”影響,並在上司默許下不願意捲入中國人民反抗侵略者的戰爭。而林偉成卻以國家大義為重,強令飛行員執行運送戰鬥裝備,最後導致雙方發生強烈衝突,林偉成一氣之下,驅逐了所有美方機長並徵用全部飛機。雖然後來此事在中美高層間緊急磋商後得到了解決,但一直和林偉成“磕磕絆絆”合作讓美方實在難忍,於是,畢業於華盛頓財校、原“中航”業務主任黃寶賢被提拔為總經理。
和前任相比,黃寶賢性情平和,凡事都和美方商量解決,畢竟是“合資”企業,對方也有45%的股份,也就是說還有將近“一半”的說話權利。拋開積極、全面帶領中國人民抗戰這一層面不表,一黨*之下的國民政府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官僚機構,而這種機構的顯著特徵就是效率低下,隨之產生*。據陳納德回憶,當他接受中國空軍顧問這個職務後,蔣介石馬上給他一張“大額”支票,並告訴他,此乃非工資而是用於政府間做事“打點”之用,(注六)此話足以把乾瘦的美國老頭聽得目瞪口呆。連身為國民政府最高統帥的委員長都要如此所為,其麾下可想而知。
邦德也嘆曰,和中國人交往不難,難的是和中國政府、交通部這些“官府”的“交往”。
馬拉松式談判“新航線”(6)
黃寶賢到任後,這些現象不能說不存在,但所有對外(主要是政府部門)的協調、溝通,一經黃寶賢“處理”後,起碼單從“外表”看,要順和得多。
黃寶賢也非整日慈目面善充當和稀泥的和事佬,當邦德把英國人即將關閉滇緬公路的訊息“透漏”給他後,他馬上轉告國民政府交通部,為高層定奪尋找、開闢新航線贏得了時間。在中國的對外最後通道面臨關閉之時,也是他,找到邦德,協商將要開闢新航線的途徑、路線。同樣也是他,在面對交通部發來的緊急通令後,斬釘截鐵地立下“軍令狀”——開闢新航線是吾及“中航”之己任。
邦德經常在外,奔波在香港、重慶兩地,來往於中國、美國之間(未淪陷前,邦德的眷屬一直住在香港),每當邦德不在公司之時,黃寶賢把“中航”的一切工作處置得有條不紊。
採訪的老人說,如果不是後來生病,也許黃寶賢不會那麼早離開“中航”。
可以說,從1938年初黃寶賢被任命為“中航”總經理到1942年底離開,他的工作成就顯著。如果說邦德是一個救火隊的排頭兵,那麼黃寶賢就猶如一個承上啟下的接應二傳。國民政府、交通部和靠美方“技術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