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全部死光?或者跟人私奔,跑得沒個影了?
沈剛文說這個要有耐心,等著瞧。
張小梅說不對,如此吊胃口,肯定用心不良。
沈剛文說他不弔胃口,吊胃口效果一般。要就強烈一點,能叫人當場一蹦三尺。
“就像電擊?”張小梅問。
沈剛文嘿嘿笑,說哪裡敢那麼講。
張小梅說沈書記有膽量。知道秘書長專程前來,目光如炬,情緒不佳。沈書記不思悔改,還不滿足於吊胃口,準備讓領導當場一蹦三尺?
沈剛文苦下臉,說這麼大的領導一跳起來,天不就塌了?秘書長在這裡瞪一瞪眼睛已經足夠,他沈書記和這裡邊一多半的人當場都得躺在桌子底下,哪裡蹦得起來。
方霖坐在一旁,手中筷子突然碰倒酒杯,砰地一響,一杯酒全都倒在桌巾上。
他緊張得臉都白了。
範平把筷子丟在桌上,站起身,一言不發,離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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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東京的關隘1(1)
事情起自五年前的春天,時劉暢還在學校,讀研三,準備畢業論文。有一天,導師忽然要她把手頭的事放一放,陪他出門到下邊走一趟。導師情緒衝動,一邊交代事情一邊罵人:“無法無天,無法無天!”把劉暢弄得緊張不已。
師兄說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就是一些破磚爛瓦。有座城市搞舊城改造,拆及僅存的一段古城牆。導師是研究地方史的,對類似事件很敏感。半年前導師專程去看過那段古城牆,判定是明初建築遺存,很興奮,要求當地政府將城牆申報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答應為他們在省裡爭取。沒想到前腳剛走,後腳人家就拆起了牆磚。
他們去了那座城市,在省城北邊,有二百公里遠。師兄弄來一部麵包車,一車去了五個人,都是同門弟子。劉暢是導師最喜歡的女弟子,此行的主要任務是陪導師說話,穩定情緒,導師身體不好,得特別關照,這種事女弟子為宜。那天走前因為雜事耽擱,出發晚了點,到地方已是午後。他們沒進賓館,直接去了舊城改造工地,時工地周圍一片狼藉,挖掘機在挖一條深溝,舊城牆已經拆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導師是激動型的,一見其狀眼淚就掉了下來。他吩咐司機把車開到城牆邊,擋在挖掘機前,說就這樣,讓他們挖。幾個師兄趕緊下車,有的打電話找人,有的拿相機拍照。不一會兒一撥兒又一撥兒人員趕到現場,先是施工隊的,再是監理部門、建築公司的頭頭腦腦,最後來了個政府官員,帶著幾個隨員。官員三十六七模樣,理平頭,穿T恤,個頭瘦小卻威風凜凜,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他說誰敢胡鬧?找死嗎?瞎了還是聾了?統統走開。
他倒不是罵劉暢他們,是罵他轄下各路豪傑。當時場面上很亂,施工隊人員責怪闖入者妨礙生產,影響操作,威脅要把導師他們拖出去,把麵包車推到深溝裡。小個子官員一陣罵,給導師解了圍。這人言辭犀利,卻不粗魯,聲調不高,威力很足,幾句話一說,現場鴉雀無聲。
他說他是本市建設局局長秦石山,有什麼問題儘管跟他說,他來解決。
當時導師沒把這小個子官員看在眼裡。他說他要見市長,讓市長到這裡來。秦石山說分管市長此刻開會去了北京,恐怕一時還回不來,其他的官還多,沒必要找。在這裡他就是市長,市長能幹什麼,他也能。
“找了市長,最後還得找我。”他說。
導師沒轍了,只能指著地上破碎的牆磚生氣:“看你們都幹了什麼事!”
該官員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小塊青灰色的古牆磚塊,在手上掂了掂。
“你們怎麼搞的?”他對身邊那些人罵,“有沒有腦子!”
小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