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教我作弊啊?”
鳳九瞥他一眼,深沉道:“但凡祭了青丘的名頭行事,你姐姐我就容不得居人之下的,這就是所謂君王氣度了,不信你回想看看。”
糰子連想都沒想:“我聽小舅舅說,你的課業就從沒拿過第一名,全部都是居人之下的,還有幾門是墊底的!”
鳳九一陣咳:“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嘛,你的課業不也一樣。”
糰子嘟著嘴道:“胡說,我從來沒有考過最後一名。”
鳳九一副想起可怕回憶的模樣打了個哆嗦:“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學到佛理課,你都不曉得那個有多難。”
糰子憂心忡忡地也打了個哆嗦:“有那麼難嗎?”又有點不願相信這麼殘酷的事實,“可是我看東華帝君哥哥,呃,叔叔,呃,爺爺,他都是拿一本佛經書邊釣魚邊看著玩兒!”
鳳九默了一默,由衷地讚歎:“……真是個變態啊……”話剛落地一縷清風拂來,又是一陣濃郁沉香,勾出她一個刁鑽的噴嚏,捂著鼻子順風跑了兩三步才想起回頭囑咐糰子,“這個香我有些受不住,去前頭的小花林候你。”
沉香樹上,無所事事的連宋君提著打理好的蒼何劍給東華送來,正聽到鳳九最後撂下的那一句懇切點評。待樹下一雙姐弟走得遠了,搖著扇子對東華好一陣打量:“你把她怎麼了,她這麼誇你?”
東華合上佛經,不帶表情地道:“誇?成玉都是這麼誇你的?”
連宋摸了摸鼻子,“哦,她一向誇我是個無賴。”
今日甫一出門,鳳九就覺著不大順。
九重天原該是吉祥地,出慶雲殿的殿門時,卻讓她眼睜睜地瞧見兩隻烏鴉從自己頭頂上飛了過去,啪,還落下兩泡新鮮的鳥糞。當然,這等小事其實不足以打消她出遊的熱情。但緊接著,又在三十三天天門撞見一堆小神仙拿自己和知鶴打賭,自己還輸得不輕。當然,這還是不足以打消她出遊的熱情,但再接再厲的是,等她回頭想尋個清靜地歇歇腳,竟誤打誤撞地轉進一片沉香林,燻得她素來只對沉香過敏的鼻子現在還癢著,噴嚏不斷。
這一連串的徵兆似乎都證明今日不宜出行,但春光如此一派大好,打道回府未免有些吃虧。她費了一番力氣,摸索著拐進一處安全的、清幽的小花林,又想著雖然破了財,好歹讓糰子去賭桌上將自己的劣局掰了回來,這黴運也該到了盡頭,遂重新打點起精神準備遊一遊春。驀然,卻聽得樹叢外頭傳來一陣和緩的人聲。
風一吹,那若有若無的說話聲直直地灌進她耳朵裡,她心中阿彌陀佛地念了一句,覺得看這個勢頭,今日的黴運竟有點綿綿無絕期的模樣。
照她前些日子給自己定下的一個原則,近幾日在這九重天,為了以防萬一,是要盡力躲著東華的。她已經十分注意,不料逛個小園子也能遇得到他,也不曉得是個什麼緣分。她木著臉皮叮囑了一聲糰子:“待會兒帝君要是路過問起,你就說你一人在這兒撲蝴蝶。”話畢已變作一方雪白的絲帕,靜靜地躺在南陽玉打成的白玉桌之上。
自一排娑羅樹後拐出來的二人確是東華和連宋。
鳳九雖已委屈自己變作一張帕子,但並不影響聽覺,聞得腳步聲漸進,他二人正閒閒攀談。
連宋調侃道:“聽說你前幾日接了燕池悟的戰帖,明日便要去符禹山赴戰,重霖還特地拿來蒼何劍請我打磨,怎麼我就沒看出來你這是即將要赴戰的模樣?”
東華漫不經心道:“我心態好。”
連宋沒討著什麼便宜,摸了摸鼻子乾乾一笑 ,轉移話題道:“說來,你當年打造蒼何時是怎麼想的?巴掌大的一塊地方,竟拿鋯英石切出一萬多個截面來,還鑿刻出五千多個深淺一致的孔洞,費了我不少心神修繕清理,該不會是做了什麼隱蔽的機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