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重量歪斜下去。雪花在微風中凋零……熟悉三國曆史的欒奕知道,熹平年是漢靈帝的年號之一,約在公元173…177年間。熹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73年。如果欒奕記得沒錯,黃巾之亂實在公元184年——東漢末年!大漢已成朽木,傾頹只是時間問題。
“今年是熹平四年,還有9年!”欒奕仰天長嘆。正當他身陷憂慮之時,忽聞右側院子裡傳來一聲稚嫩呼喝:“嘿,看招。”
欒奕躲閃不及,頓覺脖頸傳來一陣輕微痛楚。冰冷的刺痛感覺隨後而來,沿著脖頸向後背蔓延,凍得他戰慄不已。“嘶……”竟是一枚雪球砸在了勃頸上。
“怎地這麼笨。這都躲不過去。”拋雪球者穿著一身布襖,面頰凍得通紅,哈著手迎向毫無表情的欒奕,差異地問他“怎麼不還手?”
欒奕強扭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沒心情!”
“剛才在想什麼呢?”拋雪球者雖然只有5歲,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成年人的穩重。小大人似的雙足開立,見欒奕並不作答,便目視欒奕觀望的那棵松柏,試圖尋找答案。他又問:“剛才你說‘還有九年’,什麼還有九年?”
“九年?”欒奕心頭一驚,沒想到隨口說出的感嘆被這廝聽了去。心頭暗想,總不能給你說再過九年就要天下大亂了吧。沉思數息,欒奕扯謊道:“我是在說,還得等九年我才夠十六歲,還要等那麼久才能娶媳婦啊!”
來人聞言“噗嗤”一笑,猛戳一下欒奕的額頭,道:“你這傢伙……狗改不了吃屎。”
欒奕摸摸後腦勺憨笑酸澀一笑,未再言語。須臾,他那深邃的眸子漸漸溼潤,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郭嘉,我兄長走了!”
沒錯,方今站在欒奕身側的便是三國中被後人稱之為鬼才的郭嘉。去歲,欒濤老爺子求潁川學院收自己兩位孫子入學。潁川學院擺出一副倒毛盎然的姿態,表示不願接收商賈子嗣,斷然拒絕。為此,欒濤老爺子可謂花了血本,給潁川學院捐了足足萬貫家財,還答應自助修建學舍。
潁川學院方面一想,多招收倆學生,就能得這麼多實惠,錢不拿白不拿。便讓欒勳欒奕入學讀書。不過並沒有將其安排在世家大族班裡,而是分配到了寒門子弟班。欒奕便是在寒門班裡與郭嘉相識的。與其同在寒門班就讀的還有很多三國名人,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單福(也就是後來的徐庶)、戲志才和毛玠。
“勳哥的事……”郭嘉拍了拍欒奕抖動的肩膀,“我也聽說了。沒想到才幾日不見,放假回家過年的工夫竟出這等事。哎,這都是命!”
“命?”欒奕氣的雙眸通紅,說話因音量過大,吐沫星子亂飛,有些走調。連頭上的髮髻都因動作太大,變得凌亂起來。“什麼命?就因為我爺爺,我爹是商人?狗屁命!哥哥才不過九歲,他懂得什麼。不就是穿著錦衣上了趟街,官府就非得把他抓起來。還叛他違制之罪,大過年的將他關進大牢,還把錦衣沒收了。那該多冷啊!”
依稀間,欒奕似是看到兄長赤身**在牢裡凍得瑟瑟發抖,渾身泛起凍傷的青紫色。“他是被凍死的啊!”欒奕泣不成聲。到東漢已有七年,在這七年裡他與這位東漢的親生哥哥結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誼。如今,兄長未得好死,成為他心中永不磨滅的痛。
“奕哥,清醒點。”郭嘉攙扶著幾近虛脫的欒奕,解釋道:“士農工商是祖宗傳下來的禮法。按大漢律,商人就是不能公然穿錦衣,自古就是這般。”
欒奕摸一把鼻涕,來自21世紀的他如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這禮法。世上不應該人人平等、眾生平等才對麼!“狗屁禮法!士農工商,農家倒是允許穿錦緞,可農人買的起錦嗎?我等商賈家出來的人難道就比人低賤不成……”
欒奕還想再說,卻被郭嘉死死捂住嘴巴。他慌慌張張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