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理。得到蔡琰的指令,毫不猶豫向欒奕行禮道謝,一板一眼小學究似的模樣,看得欒奕笑個不停。
與欒詩萌的活潑相比,自下生起未得跟欒奕見上一面的長子欒平則顯得冷漠的多。說起來,欒平現在已經快三歲半,基本會話已經沒有問題,卻唯獨不會說“父親”二字。對幼小的他而言,父親是個陌生的詞彙,他雖常聽人提起,也看到身邊別的人都有父親為伴,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只是偶爾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到母親楊婉對著一幅圖畫走神。
欒平記得那副畫上畫的是一位英明神武的大將軍,他身披銀甲,身披赤紅披風,手持蓮花形狀的寒鐵大錘……母親說,這就是他的父親。
“父親為什麼不在家?”
“父親去打仗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快回來了!想必快了!”
自欒平懂事起,便開始這般詢問,每每問及此處,楊婉總是回答“快了!快回來了!”而這所謂的“快”,卻足足有一年有餘。時間一長,欒平便把此時忘在了腦後,繼續過他沒有父親的日子,對他而言,父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眼前獨子淡漠的眼神,讓欒奕的心不由揪了一下。他試著上前撫弄一下欒平滿頭烏黑的頭髮,亦或者乾脆抱進懷中親上一口。
然而,在他靠向欒平的時候,卻發現欒平如臨大敵一般縮到了楊婉的懷裡,扭過頭不肯與欒奕對視。
楊婉見狀,向欒奕解釋,“孩子小,還有點認生,夫君莫要生氣。等時日長了,和當家熟悉了,便會親熱起來。”
欒奕暗暗為沒能給欒平一個擁有父愛的童年而懊悔。遂既尷尬一笑,“我自是省得,是我對不住平兒!”言訖,他又從懷裡取出那支跨越太行山途中親手雕制的小木馬,塞到欒平手中,“瞧,這是父親給平兒的禮物,喜歡嗎?”
欒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從他來回翻看木馬外形的表現,欒奕看出這個並不精緻的禮物,還是蠻合欒平的心意。
正所謂血濃於水是人的天性,父親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值得他永久珍存。
見過家人,欒奕仍舊不得回家。因為按照慣例,大軍凱旋之後他還需要在皇宮大宴群臣以示慶賀。
酒宴上,少帝劉協一如既往沒有出現。不過對於他的缺席,文武百官似是已經司空見慣,對於空空如也的九五寶座置若罔聞,宴會的整個流程全部交由欒奕主持。
在樂曲伴奏下,百官興致頗高,接連不斷向欒奕敬酒。郭嘉、徐庶、毛玠、戲志才拼了命的幫欒奕擋駕,卻終究還是沒能擋住百官們澎湃的熱情,被灌了個酩酊大醉。欒奕亦是醉的不省人事,豎著進橫著出,愣是被典韋著扛回的家。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時分,才從醉酒中甦醒過來。晃晃發懵的腦袋抬眼一瞧,軍帳和行軍床已成昨日,眼前溫暖的軟床,以及枕邊的嬌妻蔡琰,才是家的象徵。
直至此刻,欒奕才算真正明白“家是心靈港灣”的真正含義,只有在這裡他才不必去理會朝廷上繁雜的事物,也不必去考慮什麼民間疾苦,更不必為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而操勞。在這處溫馨的所在裡,欒奕可以卸下工作中的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一個男人,而不是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教主,人們的英雄。
想到這兒,欒奕心中暖暖的,猛吸一口屋中空氣,頓覺連家裡的空氣都比外面香甜。他這番劇烈呼吸的舉動,驚醒了身畔的蔡琰,蔡琰抬起面前,直視欒奕的面龐問:“子奇為何嘆息?”
“並非嘆氣!只是覺得……琰兒身上真香!”
聽了欒奕含情脈脈的言語,蔡琰面頰一紅。端莊而又羞澀的舉動撩撥的欒奕一陣春心蕩漾。昨日一夜,因飲酒過多欒奕未能行房。今日,酒勁消去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