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時,曾對你說,我會盡力保你。”
她眼中似乎也有些不忍,“但我也說過,日後的發展,也許會有很多變故,我也不能擔保你平安無事。”
徐循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
眼下就是變故到來的時候了,太后到底還是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儘管很狼狽,儘管做了極大的犧牲,把往後每一代后妃臨朝稱制的權力,永遠地割讓了出去,但她依然是讓閣臣們用實際行動承認了一點:她始終還是備受尊崇的太后,始終還是後宮之主!
儘管隨著栓兒上位,皇后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然而不能接觸政權,她就始終還無法決定徐循的生死。
“太后應該很快就會來要人了。”皇后的語氣轉為淡漠。“但我不準備等她來……我現在就要把你送過去。”
正文 第249章 坑死
徐循被送到清寧宮的時候;太后壓根都還沒有回來,怕還在乾清宮和三楊一道商議著大行皇帝的喪禮、諡號以及嗣皇帝的登基儀該怎麼辦的問題。如今皇位之爭終於有了個結果,群臣心思;應該是安定下來了,但為免夜長夢多,只怕還是要快些把禮給行了,定下名分來,方才能讓朝政完全迴歸正軌。
北方有韃靼這個鄰居,嗣皇帝年歲又幼小;只怕邊境上,有些人會蠢蠢欲動;生出犯境的心思,這嗣皇帝登基;少不得也要在邊境上炫耀一番肌肉,又有大赦天下、開恩科等必備的程式,還有皇帝本人的教育問題,宮中朝中的一些人事變動。說是大事吾從中主之,什麼是大事,什麼事是小事,比較自由心證,但眼下說的這些,倒是的確絕對都算是大事不假。
但,這些大事和徐循已經沒有太多關係了,就算太后之前忙忘了她這一塊——如果之前她沒有隨皇后出屋,還呆在那小便殿裡的話,只怕太后還真會把她拋諸腦後。可現在,等她一緩出手來,卻絕對不可能忘記處理徐循,想也知道,這處理不會是什麼好下場。徐循自忖自己對太后的所作所為,未必比當年孫後對她的冒犯要好多少。以前的那些若即若離、不顧臉面,頂多算是累積點壞印象,這一次,卻是真的結下仇怨了。
這一點明顯到了什麼地步?從她被皇后的人押送進宮開始,清寧宮的諸人,幾乎個個都露出訝色,個別因宮務有過接觸的近人,神色還頗為晦暗,似乎是為她感到憂慮。——能和皇貴妃說上話的宮人,自然也不簡單,哪裡會不記得臘月裡的事?再結合這幾天宮闈的變化,隨便猜測一番,自然也就清楚是誰出手為皇后娘娘扭轉了局面,打破了僵持。
徐循對別人的眼色並無反應,時至今日,除非她能肋生雙翅,飛出宮牆,不然,還如何能逃脫得了太后的怒火?連皇后都無法庇護她,這些舊識,即使對她有幾分情分,但又能如何?和她說多幾句話,只怕來日還要受到牽連,倒不如誰也不搭理,等著太后來發落她罷了。
她也沒有等上太久,不過是一個時辰不到,還沒到午飯功夫,太后便回了清寧宮,她身邊空空如也,栓兒想是被打發去坤寧宮拜見母后了。
自然早有人報給她徐循在偏殿等候的事,太后是直接進的裡屋,見到她,面上也無訝異之色,只是多少有些玩味,“皇后的動作,還真不算慢。這一招過河拆橋,算是爐火純青了。”
徐循面色平靜如常,只是起身行禮,並未接下太后的話茬,太后見此,不怒反笑,“你這徐氏,倒也算是聰明伶俐,有些手段。”
“老孃娘謬讚了,妾身並不敢當。”徐循也知道太后總有些問題想要問的,因太后沒叫起,她便維持跪姿,如實回答,“只是皇后娘娘既然無計可施,妾便略盡綿薄之力,將曾發生過的事,告知皇后娘娘罷了。”
“孫氏行事,什麼時候這麼有章法了?”太后卻不大信服,“聯絡東廠、給襄王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