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簫,他也曾經一度以為自己不過是替安簫再看一看他放心不下的妹妹,但是現在他才發現,如果他不是安簫該多好,如果他還是江澄該多好。如果他還是江澄,或許他會放心大膽地告訴安笙他心中的所想所思,而不是現在這樣,藏著、掖著自己的一顆真心。
他的腦子亂極了,他甚至想這會兒就告訴安笙,他不是安簫,他不是。但是他說不出口,他沒辦法告訴她,是自己親自斷送了安簫的性命。
可是,安笙那隱忍卻又藏著微甜的幸福的眼神重新在眼前浮現的時候,他的心口突突地跳著,絞著疼痛。
安笙喜歡那個容初。安笙怎麼會喜歡他?安笙為什麼喜歡他?
越想他的胸口便越悶,他也越來越透不過氣。
“哥,該下車了。”安笙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世界。而安笙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就好像是一條救命繩索一樣,使得他免於窒息。
他攀住了這根救命繩索,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哥,明天我想去看看容初。”安笙的頭低著,只能聽見她輕若蚊蠅的聲音。
“好,代我說聲抱歉。”他終於回覆了正常。他早已不是江澄。他只能是安簫。
安笙點點頭。
他的目光卻禁不住地留在了安笙露出的那一段脖頸上,在路燈的照射下,白皙異常,就連那彎出的弧度,都令他心動無比。
他不甘心。他為什麼要是安簫?
寒風襲來,揚起了安笙的碎髮,粗暴地拂去了他將落未落的淚水。
☆、第七十六章 女神經出沒大家小心
安笙一整天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經常盯著那盆仙人球出神。林想容並不多問,她不是那麼嚴苛的老闆,甚至還貼心地詢問安笙是否需要提前下班去換換心情。
安笙受寵若驚,感激地點點頭。一出店門,她便坐上了開往茉莉公館方向的公交車。她的懷裡抱著的是她昨晚親手熬的老雞湯,雖然老雞湯似乎對皮肉傷無甚用處,但是安笙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空著手上門不太好。而超市裡那些氾濫的補品在安笙看來,又貴又不頂用,還不如一碗雞湯來得實在。
當然,安笙心中的潛臺詞是熬一鍋雞湯比買補品可便宜多了。
這會兒還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輛並不十分多,安笙很快便到了。等她站到了容初的公寓門前時,她才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現在這個點容初一定還沒下班。
安笙撇撇嘴。這一天一直都心不在焉,居然連這茬都忘了。
安笙在容初的公寓門前來來回回地兜了好幾圈,想著是不是該找點事情來打發一下時間才好,或者說,她想把佔據她的心已經整整一宿外加一天的容初給趕出去。
一琢磨,她便小心翼翼地放好了保溫桶,在容初公寓的門前練起了拳擊步法起來。等新年一過,她就該報名參加全國職業拳擊大賽了,所以得趁早開始準備起來,基礎訓練尤其不能鬆懈。
安笙練得格外起勁兒、格外投入,希望藉此能把自己滿滿當當的心騰出點空隙來。可茉莉公館影片監控室裡的大叔不樂意了。
“這人怎麼鬼鬼祟祟的?”大叔盯著安笙看了許久。
哎?這人怎麼有些面熟?
大叔於是左盯盯、右盯盯、上盯盯、下盯盯。
哦,大叔終於恍然大悟,這不是上一次在電梯裡傻笑的女神經嗎?
大叔的眉頭越皺越緊,茉莉公館是高檔住宅區,可近來怎麼這麼多神經病出沒呢?
保險起見,大叔急匆匆地出了監控室,給女神經出沒的那一層樓的業主挨個兒打了個電話,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一下情況。他準備再觀察觀察這個女神經,一發現她有不軌的行為就立即驅除。
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