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隨不動聲色地往後躲了躲。嚴四公子則皺了皺眉,也不答話,只上上下下將她好一陣打量。她臉龐與莫主事有幾分相似,想來應是父女無疑。阿寶也不怵他,眼睛上上下下將他也打量了個夠。剛剛躲在屏風後沒看清,如今人在面前,瞧著也不像是壞人。嚴四公子後頭幾個人暗暗咂舌,未想到未過門的少夫人竟是這樣一個寶貨。
兩人相互打量完畢,嚴四公子先開口問:“你犯了什麼錯?竟然連父親壽辰也不得出去?”
阿寶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吐吐舌頭,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錯,只不過偷跑出去玩到半夜才回家而已。從前這樣的事也是常有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偏這次被抓了個現行,趕了我的丫頭一個,燒了我話本子一堆,最後打罵一頓,禁足至今。”
嚴四公子的幾個從人臉上神色各異,各各背過臉去,笑的肩膀抖動。嚴四公子臉色也是變化莫測,一言不發。阿寶心中得意,越發的裝瘋賣傻道:“你那個長隨甚兇,我瞧你倒還隨和,我請你吃槐花吧。”說罷,轉身作勢上樹。
嚴四公子忙攔住她,道:“不,不用了……”
正說話間,桑果又尋了來。看自家小姐正與生人說話,上來一把捉住胳膊,嘴裡叫:“好小姐,尋了你這半天!還道你又溜出府去了呢。你若又溜出去,我也活不成了。”
阿寶對嚴四公子眨眨眼,道:“這位便是爹爹為我挑的新丫頭,說是隻有她能降住我。”
嚴四公子看桑果那副尊容,饒是再老成,也不禁笑出了聲,忙用拳頭掩了嘴,道:“你快些兒回去吧,以後別再胡鬧了。”又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走了。他身後的那幾個人早已笑的東倒西歪,若不是顧忌自己公子的面子,只怕早已滾到地上去了。
阿寶心道怪哉,怎麼不見他暴跳如雷,急急回去找他爹爹嚴大人來退親,莫非他也是怪人一個?倒白費了一番功夫。
桑果不明所以,但也曉得眾人發笑必不是好事。當下白了眾人背影一眼,又對阿寶道:“夫人在前廳等著你呢。大小姐與二小姐都在,只等你一人,等人齊了要去給老爺磕頭——”
嚴四公子已然轉身離去,聽到桑果的話猛地頓住,回頭惡狠狠地盯著阿寶,臉色鐵青,倒像是發了怒。阿寶將裙子一撩,撒腿便跑。
阿寶又闖了禍,嚴四公子早早告辭回去,據說離去時一臉怒色。莫家人不曉得哪裡得罪了他,不由得惶惶然。只有阿寶一人心知肚明。桑果似懂非懂,知道這事大約與自家小姐脫不了干係,卻是瞞也來不及,哪裡敢說出來?卻是阿寶終究怕連累爹爹,便將此事偷偷與澤之表兄說了,怕他不解,又特特說明自己是怕阿嬌嫁過去受苦。
澤之一聽,連連搖頭,道:“你惹禍精這個名號可不是白白得來的。”
阿寶撇嘴:“那嚴家公子心胸忒小了,不過是玩笑話,竟然當眾甩臉子——”
澤之恨鐵不成鋼:“阿寶,你何苦來著?你與阿嬌又不是一母所生,若阿嬌因你胡言亂語結不成這門親,你說她是謝你還是恨你?你說你是為她好,有誰會信?人家只會說你是妒忌,此其一;其二,若阿嬌真被退了親,傳出去,與她名聲卻是大大有礙,以後只怕再難尋著如意夫君。那嚴家公子倒是無礙,想與他家結親的人家不知凡幾;再則,若伯父因此事與嚴大人生了嫌隙,只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