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死死抓住太子的袍子,眉梢眼角滿是哀求。不,不能讓江小樓成功,否則一切就全完了!
太子慢慢地垂下頭,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慢慢伸出手,將她有些凌亂的發扯了一絲,慢慢纏繞上自己的手指,動作很輕很柔,最後卻將那髮絲繞在她的耳後,眼底沒有一點感情:“做錯了就要承認,你——太讓我失望了。”
謝瑜只覺渾身如墜冰窟,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絕望,絕望得眼前發黑,心頭陣陣猛跳不止,豁然放開太子,撲向江小樓的方向,鮮紅的指甲徒勞地伸在半空,聲聲冷厲:“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江小樓只是神色平靜地望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而謝瑜也的確是發瘋了,這個孩子原本很健康,她可以靠著對方在太子府站穩腳跟,但她實在是太過仇恨江小樓,恨得日日夜夜咬牙切齒,不將對方置諸死地就寢食難安!更何況太子妃一直虎視眈眈,她一個不留神這孩子就無法保住。今天太子妃秘密約見江小樓,只要策劃得宜,一扯就是一串,定能緩解她在太子府處處受制於太子妃的困局,太子也會對她更加憐愛——
太子終於忍耐不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臉色陰沉地道:“夠了,你今天還沒有丟盡顏面嗎!來人,把謝側妃帶走!”
太子妃望著江小樓,眼底含著滿意的微笑。這丫頭的確是毒辣,謝瑜不過約見她,便迅速想到了這樣的方法。謝瑜撞在她的手上,真可謂是自投羅網。
慶王妃看著被人強行押走的謝瑜,心頭不免驚駭。
江小樓輕輕嘆了一口氣,向著慶王妃道:“母親不必過於驚慌,太子殿下自會處理好他的家務事。”
太子心頭一震,深吸一口氣:“請二位放心,我定不會放縱這樣的惡婦。”
江小樓的眼睛輕輕掃過太子,眸子含著理解的柔光:“太子殿下,謝側妃不過是一時糊塗,你也不要過於苛責,她失去孩子本就是十分傷心的,我受點委屈也沒有關係——”
受到極大冤屈的江小樓充分體現出自己的善良、溫柔,對比無恥之極的謝瑜,便越發顯得高貴得體,溫和寬容。
太子只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怨氣,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江小樓轉眸望向謝月,眼神冷漠,語氣卻溫和:“謝大小姐,以後定要仔細擦亮眼睛好好瞧清楚了,千萬別助紂為虐。”
謝月一時心顫,垂下頭去,實在難忍心頭的沮喪與惱怒,只覺全身直直墜入深淵。
慶王妃輕輕鬆了口氣,她握了握江小樓的手,低聲道:“我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留,咱們趕緊回去吧!”
江小樓聞言,溫婉一笑:“是,母親。”
眾人眼瞧著江小樓陪著慶王妃離去,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也都有些尷尬,當下紛紛告辭離去,太子夫婦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一一告別。
見安王妃和慶王妃告別,顧流年仿若是上前慰問的模樣,面上滿是欽佩的表情靠近了江小樓,卻是壓低了聲音:“你和太子妃,到底是誰在利用誰?”
江小樓想不到對方如此一針見血,不覺笑道:“當然是她利用我,你沒瞧見她藉著我的手順利除掉了謝瑜嗎?”
顧流年一聲輕笑:“江小樓,你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今天你幫太子妃,目的到底是什麼”
江小樓神色無比溫柔,語氣也更和緩,外人看來就像是在對顧流年的關心表示感謝:“誰說我是幫她,謝瑜冤枉的人是我!顧公子,閒事莫管,方能長久,希望你大鵬展翅,一飛沖天,咱們就此別過吧!”
待賓客全都散去,太子回到後院,謝瑜一身素衣上滿是鮮血,身體極為虛弱,卻滿面眼淚地撲了過來:“殿下!”
太子揚起鐵腕,狠狠就是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