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他就像寒冬臘月裡的一場鵝毛大雪,冷得叫人畏懼。
就連他的聲音也變成了冰渣,“你說,你要和我分手。”
顧知聞言一怔,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彷彿他不是簡玉柏,而是披著人形面具的怪獸一樣。
其實關於酒醉後的情景,顧知只記得一些片段。簡玉柏來接她的時候,她確實是睡著了。可當車子開回簡園,她就又醒了過來。
之後便是一場混戰,無論簡玉柏如何好言相勸,她就是不肯讓他近身。她一直在哭,像個淒厲的女鬼,還口齒不清地說些胡話,斷斷續續的,倒是讓簡玉柏明白了她傷心的原因。
就在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送遊麗和連城下地獄。
最後還是肖伯做了主,打電話讓陳醫生過來。家裡的幾個傭人壓著顧知,打了一針安定,她才安靜了下來。
可就在顧知迷迷糊糊,眼看著就要睡著的時候,她的視線胡亂飄著,最後落在簡玉柏臉上。
那一刻,她平靜如常,卻對他說:“簡玉柏,我要和你分手。”
回憶至此,簡玉柏不禁僵硬了身體。只見他緊緊擒住顧知的下巴,指尖微涼,“顧知,接下來的這句話你給我聽好。我不管昨天遊麗和你說了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分手的。”
“簡玉柏。”顧知反而被他氣笑了,“你果然派人跟蹤我。”
如果他沒有派人跟蹤她,怎麼會知道她昨天中午見了遊麗?如果他沒有派人跟蹤她,又怎麼會知道她晚上在酒吧喝酒?
“我不是派人跟蹤你。”簡玉柏的語氣緩下來,試圖解釋,“我是怕你再有危險。”
“你就是我最大危險!只要和你分手,我才能徹底安全!”顧知吼著,終於失去了理智,“我就不應該和你在一起!我當時肯定是被豬油蒙了眼睛,才會以為你是喜歡我……”
“顧知!”她還沒有說完,就被簡玉柏一聲怒喝打斷。顧知不自覺地噤聲,才發現簡玉柏雙眼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們認識這麼久,他從來都是朗月清風的模樣,好像從來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動怒。就連兩個人親密,情到最深處時,他也是一副冷靜剋制的表情。如今這個樣子,倒是叫顧知打從心底感到害怕。
可是這一次,她被傷得太深,心底的痛足以蓋過這些恐懼。只見顧知沉默著,從床上下來,她將馬克杯放回床頭櫃,用冷靜的聲音說道:“簡玉柏,我要和你分手。”
顧知的這句話,好似最鋒利的小刀,輕輕一揮,便斬斷了簡玉柏最後一絲理智。只見他長腿一邁,顧知便又被他拖回床上。他的力氣大得驚人,顧知被他壓在身下,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的聲音也很可怕,低沉得彷彿來自地獄。他問顧知:“你剛才說什麼?”
“簡玉柏,我要和你分……”
最後一個“手”字還沒有說出來,她的唇便被他堵住了。他吻得很用力,更像在撕咬,顧知掙扎著,就嚐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有鹹溼的液體滑過她的嘴角,混著血跡落進她的衣領。那種觸感太冰涼,顧知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誰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第31章
*
自那日大吵之後,顧知便從簡園搬了出來,簡玉柏也沒有阻止。但顧知知道,他一定是派人跟著自己的,而那些人也肯定會向他彙報自己的行蹤。
顧知被簡玉柏軟禁了,範圍是整個B市。
亞歷山大的工作,顧知也辭掉了。離開簡園的第二天,她便去連城的辦公室裡遞了辭職信。
連城還是那個連城,他一派閒適地坐在大班椅上,依舊是一幅對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只是那雙眼睛,銳利得像鷹凖一樣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