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牛角…小兒玩的吧…”
玩的?
真要玩起來,你們可玩不起啊。
秦十三郎微微一笑,看著已經走到城門下的週六郎。
因為持有弓弩,又是如此近的距離天子,禁軍們都沒有散開,手扶著腰刀虎視眈眈的盯著週六郎,保證一旦他有異動便亂刀砍死。
“周箙請為陛下試弓。”週六郎朗聲說道,一面衝城門上的天子單膝跪下。
身著戰袍免大禮。
皇帝點點頭,看了眼這少年郎。
年紀太小了吧,力氣怎麼樣?不如找個更厲害的射手來試試吧。
他心裡閃過念頭,但並沒有說出來。
“擺板甲!”
早已經得了吩咐的禁軍高聲喊道。
另一邊便站出來許多捧著盾牌的禁軍,站定在七十步外。
而與此同時城門上也站了一排禁軍舉著盾牌護住其後的天子皇親國戚大臣們。
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到拿著弓弩的少年郎身上。
少年郎放下弩弓,伸腳踩在其上。
遠處的人看不清他做了什麼動作,只見少年郎已經又舉起了弓弩,現場安靜下來。
但少年郎卻並沒有射箭,而是皺眉看向身旁的禁軍。
“還是隻留下盾牌,人離開吧。”他說道,”只是試射沒必要出人命。”
此言一出近旁的禁軍們面色愕然。
怎麼著?這麼遠距離,射穿鎧甲都不錯了,還能射死人?
皇帝看沒有動靜不由皺眉,往前站了站,內侍明白他的意思,忙高聲詢問,下邊的禁軍只得把週六郎的話報上來。
城門上再次譁然,搖頭的笑的板著臉斥責的。
“陛下,此言不虛,還是小心些吧。”範江林說道。
事到如今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皇帝擺擺手。
伴著命令舉著盾牌的禁軍便都推來了,只留下盾牌被木架支撐在原地。
週六郎舉起弩弓,對準了面前的盾牌,現場再次安靜下來,數不清的視線就好似炙熱的日光一般凝聚,幾乎能讓人烤化,再加上那令人窒息的安靜,身旁的禁軍也神情有些緊張,不由看這個少年郎。
這個少年郎可曾被這麼多人注視過?可還能射的出箭?
禁軍的視線落在週六郎的手臂上,銳利的目光想要發現其一絲的抖動。
“哎呀娘子,娘子…”
週六郎的耳邊似乎又響起女子的驚叫,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玉帶橋宅院裡,看著站在草靶子旁的伸手解下發鬢,烏髮瀑布一般散落的程嬌娘。
一個梨子被放在了她的頭上。
青脆的梨子,烏黑的長髮,明媚的大眼,白皙的面頰,墨色垂順的襦裙罩衫,在日光下構成一幅妙趣的圖。
“來,射吧。”程嬌娘說道,抬手指了指自己頭上的梨子。
婢女們發出驚叫。
週六郎也愕然。
開什麼玩笑!
“不敢還是不能?”少女微微一笑問道。
話語和笑容同時擊中了少年郎的心口,他哼了聲,抬手拉弓。
“哎呀周公子,不可以啊。”半芹嚇的忙喊道,張著手就站了過去擋在程嬌娘身前。
“半芹,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周公子?”程嬌娘說道。
半芹扭過頭。
“娘子,讓我來,讓我來吧。”她急急說道。
“你來不如我來。”程嬌娘說道,一面抬手示意她讓開。
半芹咬著下唇,扭頭看週六郎,週六郎邁步張弓神情倨傲並沒有說句話的意思。
這兩個人啊,其實都是倔強的很。
半芹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