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的站開。
“來吧。”程嬌娘說道。
她的話音才落,週六郎的手便鬆開了弓弦,伴著丫頭們的尖叫聲,程嬌娘頭上的梨子被箭穿過飛了出去。
半芹拍著心口忙上前,用手帕擦拭濺在臉上的幾滴汁水。
“好了好了,別玩了別玩了。”她連連說道。
程嬌娘卻搖搖頭,伸出手。
“再拿來。”她說道。
半芹瞪眼。
“我不是玩,我沒有時間玩。”程嬌娘說道,’我也,不會玩。”
沒有時間玩…不會玩…
這話聽起來怎麼讓人覺得那樣的心酸呢。
一旁的果盤裡再拿來一個梨子,看著程嬌娘擱在了肩頭。
這還沒完,程嬌娘看著週六郎伸手按住梨子慢慢的倒退,半芹以及婢女們的心在提起來。
“娘子…”大家忍不住喊道。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
週六郎看著那女人,心裡默默的數著,終於在牆邊她站住了腳。
“家裡太小了。”程嬌娘說道,一面伸出一隻手將頭髮攏到一邊,另一隻手指了指肩頭的梨子,微微一笑,”來吧。”
週六郎咬住了下唇,眯起眼看著她,日光下翠綠的梨子就在少女的面容一旁,頭髮被攏到另一邊,露出耳朵,小小的白皙的,並沒有其他女子們帶著耳墜子,應該就沒有耳洞。
從小痴傻,誰會想到給她扎耳洞呢。
誰又捨得擦破她的這樣的肌膚……一點也不行也捨不得……
週六郎鬆開弓弦。
嗡的一聲,旋即又是噹的一聲響。
七十步外的一架盾牌搖晃。
這還沒完少年郎垂下弓弩彎身腳踩,再舉起弩弓。
嗡嗡嗡噹噹噹,聲音不絕,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在場人的耳膜。
“好快的上弦速度…”一個禁軍喃喃說道。
“好輕鬆的上弦…”另一個禁軍也喃喃說道。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能節省時間,時間意味在戰場上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生命。
很多時候,生死就在一瞬間,勝負也就在一瞬間…
一連十隻箭射完,週六郎才放下手裡的弩弓,一直盯著他的禁軍也如願的看到少年郎的喘息以及手臂的抖動。
可是現在誰他孃的還在乎這個!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轉向七十步外的盾牌上。
有禁軍跑過去。
“洞穿!”他高聲喊道,舉起一個盾牌,衝城門上的皇帝展示然後又衝四周的民眾轉去。
民眾嗡的要歡呼,但聲還沒起,就有一個又一個的盾牌被舉起來。
“洞穿!”
“洞穿!”
“洞穿!”
伴著一聲聲的喊,一個個的盾牌被舉起來,要歡呼的人反而不喊不動了,站在最近的都是高官權貴,他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意思,一個個神情震驚,他們沒有喊聲,其後的百姓雖然不太清楚這代表著什麼,但也跟著不喊了。
偌大的人群濟濟的城門前一片安靜,就好似適才等候天子登城門的那一刻一般。
而此時天子站在城門上。
萬民安靜,被舉起的並排的帶著顯而易見的破洞的盾牌,構成了一幅詭異的場景。
“你們想一想,如果眼前是一排甚至兩排或者一個軍陣手持如此弩弓的將士的話,那是將是什麼樣的場景。”
那是什麼樣的場景。
一支支弩箭從結陣的將士們手持的弩弓中離弦而出,箭雨潑灑向西賊敵軍,不似以前那樣撞到盾牌鎧甲跌落,而是洞穿。
洞穿!
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