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兄妹二人一邊一個挽著一位年紀七旬開外的老翁慢慢的走出來了。
老翁也是滿頭白髮,老態龍鍾,精神卻不是一般的好,慈祥的笑道:“辛苦兩個娃了,好了好了,這邊坐就好。”
兩個孩子把老人放置那張靠裡的太師椅,退後一旁垂手而立。
他們的眼裡居然流露出一絲難過。
因為,他們都不是笨人,從青衣人三少稱呼那位大娘為“馮大娘”的時候,他們已經想到了,這兩位老人家,便該是馮家兄妹的父母了。
只不過,讓他們想不通的是,按理,好像馮家兄妹那麼出色的人,應該賺了不少錢吧,怎麼,卻是還讓他們的父母居住這等惡劣的屋子,備受此等清苦,何不在繁華都市購買房產,安置二老呢?
這時候,馮大娘鬆開了三少的手,去燒水泡茶了。
三少搬過一個木墩子靠著馮大爺坐落,道:“大爺,您的腿如何了?”
馮大爺拍了拍右腿,搖搖頭,道:“老寒疾,好不了的。算了,大爺一把年紀了,在這個時勢,可以活那麼久,也算一種奇蹟了,不是麼?”
三少道:“大爺,小子安排您過江南那邊去,那邊啊,山清水秀的,環境可老好了,您咋就不同意呢?”
馮大爺搖搖頭,道:“三少,這兒是大爺的根啊。這人啊,年輕時候,恰如大鵬展翅恨天低,遨遊四方,可是,隨著歲月老去,青春不再,思念根源之心,便會日益臨重。。。。。。到頭來,還是要回到原來的根。大爺一把年紀了,很多東西已經看透,繁華都市,也是一床一宿,華麗錦衣為別人而穿,山珍海味,也是果腹三餐,奔走繁華,遊蕩都市,最終卻還是要回歸原點這個根。大爺生性由來懶惰,不願受那奔波之苦,所以啊,哪裡都不去嘍。”
白裙婦人和沈家主還是站著,他們的眼裡,都露出一絲既奇異又敬佩的複雜眼神。
而白裙婦人的兩個孩子眼裡露出的卻是另外的一種明悟。
不是馮家兄妹沒有賺到錢,沒有讓他們的父母去享受繁華,而是,二老拒絕了。
只因為一個原因:根。
白裙婦人忽然插嘴道:“這裡遠離圩鎮,大爺和大娘購買生活的時候,豈非非常麻煩麼?”
馮大爺微笑道:“這點卻是要感謝三少了,他已經安排了人,十天半月的,就會讓人送過糧油鮮肉乾菜來,而且,我們兩個老頭子手上還是有點錢的,碰巧有人上圩鎮了,帶一些小物品的,也不無可以的。”
白裙婦人點了點頭,低頭看向三少的側臉,那張年輕的帥氣的、如果不是一道疤痕從中破壞了些許的美感,應該是美到極致驚豔人寰的一張臉,而即便如此,他那充滿自信的眼神和陽光的笑臉,已足夠彌補他的缺失,更換上一種堅毅和滄桑。她的心窩居然莫名的一痛,眼神掠過一絲兒複雜,忽然身子一抖,打了個噴嚏。
三少扭頭看了她一眼,白裙婦人有點尷尬了,原來,一路淋雨,她的薄裙早已溼透,雖年愈四十,卻依然凹凸有致的美妙身姿展現無遺,對男人有極大的殺傷力。
沈家主也感覺怪怪的,別過眼睛看其他地方。
馮大爺抬起老花眼也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在燒火的馮大娘道:“老太婆子,拿件衣裳出來,莫讓這孩子壞了身體。”
馮大娘站起來,遲疑了一下,向白裙婦人道:“孩子,過來這邊先烤暖和,大娘的衣裳都是老太婆的,怕是不趁你的身體。。。。。。”
馮大爺抬起的手也是在半空一凝,道:“這倒是。。。。。。”
三少道:“老人家穿的又咋滴,這又不是上T臺走貓步時裝秀或奧斯卡紅地毯,暫時取暖而已,有什麼打緊?”
白裙婦人雖然不明白什麼T臺貓步走秀什麼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