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僵硬的彷彿不屬於我,我也就不得不由著他這樣抱著令我動彈不得。第一次這樣親近的舉動,擱著衣料相摩我居然會聽到彼此的心跳。
於是,這樣僵持了許久,他方才鬆開我:“對不起。”
然而我這雙頰早就燒紅不已,恰好晚風輕揚吹動河畔的垂柳帶動我的裙襬與他的衣袂紛紛揚揚。而我臉上灼灼的溫度褪歇不少,一切恢復如常。
我抬頭,大著膽子對上他的視線。心中便是一緊,“你……”
每當他這樣,我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像是被填得滿滿的又像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半晌,我只有愣愣得聽他訴說些箇舊事。他溫了目光柔了話語,難得見他說話彷彿泉水下流,又如同風鈴作響悅耳動聽:“我不知道該如何訴說這一切……有一個姑娘,她對我說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組織裡面專程培育頂級殺手,而那些九死一生的殺手最後一關就是感情。首領會給那些殺手每一個人分發不一樣的東西,有各種動物、也有……人,是活人!”
“很不巧,那個年輕的殺手得到的是一個大活人。哦不,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女人,一位搶來的貌美如花的妙齡少女。故事到了最後,他的同伴有的把自己飼養多年的動物給殺掉了,也有不忍心下手而失敗的殺手,也有的,被自己剛剛開始養得動物當做飼料吃掉的。而這位年輕的殺手,他因為對這位姑娘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到了指定的日期卻私定終身準備雙雙逃離這個組織。這個故事的結局是這個年輕的殺手與那位姑娘並沒有雙宿雙飛,而是一同殉情。”
他的語氣很平靜,聲線很流暢像是這個故事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那後來呢?”
他以為我是為了這故事最後的結局惋惜傷感,又繼續講述:“這個故事已經完了。這位姑娘對我說,假如她是我所要突破的關卡。等到期限一到,我會不會毫不猶豫得殺了她?”
我聽他總是強調這個姑娘,心中一片酸楚,定了聲問道:“那你是怎樣回答的呢?”
可他脫口而出的回答,是在我意料之外:“我回答她,我會的。”
他的話很少,少得幾乎讓我的心七上八下。酸楚被另外一種複雜的情緒所代替,那一種不清不楚的情緒遠比酸楚還要令我難過得多。
我能夠想象那位姑娘聽到這句話是怎樣的傷心欲絕,我仰起頭顫聲而道:“那我呢?”
我還是不是很明白期間的感情,又想起星魂的那一番話,心中更是亂成一團。
一動情,成為軟肋、輕而易舉擊垮。
他沒有再回應我,而我又記起他的身份:聚散流沙,白鳳凰。
24
清河畔火樹銀花,楊柳岸曉風殘月。銀漢迢迢暗度,幾許塵埃幾許愁。
他是聚散流沙的白鳳凰。聚散流沙又是何等組織?我想我在怎麼問也一定會得到那個姑娘相同的答案,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我並不奢望我能夠成為他的什麼人,只求在他生命裡出現過僅此而已。
我唇畔流露一縷苦澀的淺笑,“不想回答也罷,我亦知道我所剩時日不多也不想現世剩餘太多未了的遺憾。我知道,很多事情不知道答案對你我之間也是一種好,對彼此都好。”
強忍要哽噎的願望,我轉身離去:“白鳳,即便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什麼也不知道。可是,這段時日有你相伴,是我一生最難忘的一段日子,這就足夠了。”
我不期許來世,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期許來世的結果只有失望而歸。
“我很慶幸遇見你。”
這算是告白?是亦是,不是亦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哪怕,來世也是錯過你。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