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也足夠讓一個普通的鐵漢子痛的滿地滾爬了,而面前此人,卻可以做到視若無睹的冷漠,好像他身上的傷是別人的,傷痛也是別人的!
難道,他的神經和意志是鋼鐵鑄就的?!
方如詩心裡忽生了一陣寒懼,不說此人跟夢家三少淵源極深,即便是剛才一戰,廢掉其一臂,也成為了不可逆轉的仇家——如此鋼鐵意志的人,與之為友或許是一種幸運,而與之為敵,毋庸置疑,絕對是一種噩夢般的災難!
方如詩絕對不容自己在對付夢家三少的時候,還給自己留下一個如此可怕的敵人。
故之,她輕輕抹去臉上的血水之後,再次抬起劍,凝視白衣人,蓄勢待發,準備一劍結束這場戰鬥,一勞永逸解決掉這個敵人。
白衣人還是沒有動,只是冷漠的看著她,好像,他渾不在意的樣子。
方如詩卻不那麼想,她知道的,對付絕對已經把全身的所有力量都凝聚在接下來的最後一擊當中了。
方如詩嘴角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意,她忍不住想象著,當夢家三少看見這個人的屍體那個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多彩多姿的,稍微遺憾的是,她不可能作為現場觀眾分享他的感受了。
夜漸深,毛毛細雨居然也有了逐漸濃密的跡象。
雨水打在他們的臉上,雖然沒有厚粉底被撕開各種災難性的圖畫那種難堪,但是,被雨水溼透了的頭髮開始集結小水珠兒沿著額頭沿著眼簾滴滴答答的流淌,也怪讓人難受的。
幸好,那時候的空氣質量非常優,雜質不多,才不至於讓頭髮上滴落的水鹹澀了眼睛。
儘管如此,方如詩還是不堪忍受這種面對死人般的冷漠,她真懷疑,對方從始至終沒有動過,好像死人一個。
她幾乎有衝過去推一把求證一番的衝動。
最後,她狠下了心,冷冷道:“就算你已經死了,我也要再刺一劍!”
白衣人原本低垂著的眼神忽然微微一抬,漠然道:“想殺我,你沒有機會了。”
方如詩微微一愕,她不明白白衣人哪裡來的信心,然後,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灰暗的蒼穹下,憑空出現了一道灰白的身影。
速度很快,快到讓人產生了一種視覺的錯覺,明明,灰白身影剛才還在非常遙遠的對方,可是,方一眨眼,灰白身影竟然到了面前。
一個灰白衣衫的少年人,看上去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個子也不是很高,一副娃娃臉,跟鄰家大男孩的氣息相彷彿,是那種既讓人親近,卻更容易轉身遺忘的人。
方如詩卻心裡劇震,不說灰衣男孩的輕功已經到了登萍渡水那種高階境界,讓她震驚的,是男孩的衣衫非常的乾爽,好像剛剛從家裡出來的一般,漫天的飄雨,居然沒有一絲兒沾著他的衣服,這,這是一種什麼神奇的絕學?
如果是氣功,那麼,他的境界該到了何等深厚程度?!
方如詩忍不住道:“你是什麼人,我怎麼不知道武林有你這麼號人?”
大男孩根本沒有搭理她,一把扶住白衣人,伸手握上後者的左手腕脈,凝神了一會兒,臉上的神色瞬間數變,最後一臉痛苦和悲憤,這才稍微移過臉,冷冷盯著方如詩,冷冰冰道:“你敢傷了我老大,你問過我康有夢嗎?”
“康有夢?”方如詩想了想,終是搖頭決定自己真的不知道世上還有這麼個人,她的潛在意識好像對她說,既然是一個名不經傳的人,那麼,在武林中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為,也就不會擁有多大的能力。
可是,她馬上知道,她錯的是多麼的厲害!
大男孩忽然身形微微晃動,她只能出自本能的抬腕出劍,彷彿一陣風兒拂過,她手上感覺一輕,整支劍刃寸寸崩斷剩下了一個劍柄,緊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