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舉世無雙,神往已久,於今終可一嘗心願,便是死,也無憾了。”
方如詩神色一正,倒是嚴肅了下來,正色道:“享譽天下的一劍滴血而斷腸的‘南疆滴血’,又何嘗不是我佩服的年輕俊傑?壞只是壞在,你我立場對立,便不得不兵刃相向。哎,也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都是我們是宿命。”
方如詩輕輕一嘆,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白衣人控訴命運的悲哀和無奈。
事實上,不管因為誰,都不可能阻止,當兩個人的兵刃爭對之時,滔天殺機的淹沒。
既然,戰鬥不容迴避,命運沒有了選擇,那麼,剩下的,唯有,戰。
幾乎同時,兩人一聲低叱,腳下皆是狠狠一跺,硬實的泥土都被蹬出了一個深達五寸的土坑,而她們藉著這一蹬之力,雙雙撲身而上,衝向對方。
“桑!”
兩把寶劍沒有任何多餘的花式,都是採取了劍法裡最為直截了當的“刺”!
每一個武術家,都深深懂得那麼一個道理,擊倒對手的最短距離和最快的速度,就是直線攻擊。
他們二人的手臂長度和寶劍的長度都相近,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在這種時候,他們制敵的手段最為有效的,便是比速度!
——誰的速度快,誰就先將劍先一步刺進對手的心臟!
桑!——
兩把寶劍從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迅速地拉近,乃至親密的聚會,然後,劍身相互緊密的緊緊貼在一起,高速的摩擦,竄起了一溜金屬火花,迸濺開來,映出了兩張表情冷漠而決絕的臉。
以他們如此迅捷之速度,不容質疑,即便是在常人眨一眨眼的時間,某一把劍就可以貫穿其中一人的心臟。
然而,在關鍵時刻,方如詩忽然猶豫了,她自然知道白衣人已經下定了跟她同歸於盡的決心,所以,她絕對相信,即便是她的劍先一步刺進其心臟,白衣人絕對有以赴死之毅力駕馭最後一絲神智和力氣把寶劍刺進她心臟,讓她死去的機會。方如詩當然不想死,至少現在夢家三少那個魔鬼沒有死之前。
如果,今晚跟白衣人同歸於盡,她絕對不甘於心死不瞑目的!
所以,在幾乎兩把寶劍相互刺進對方的心臟之前的那一剎那,她寧願深受重傷,也拼盡全力將身子稍微的移位,讓對方的寶劍錯開了她的心臟位置。
自然,方如詩因為身子的移動,她的寶劍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起碼,在原來的角度上產生了一定的偏差。
於是——
噗嗤!
噗嗤!
方如詩雖然竭力偏移了體位,但還是被刺傷了左手膊頭,一蓬鮮血迸濺起來,將她嬌姣的臉蛋都給佈滿了。
然而,對比白衣人之下,她的傷幾乎不算個事兒。
由於白衣人沒有任何的更改,矢志不移地要將她絕殺,所以,就算是方如詩的劍沒有刺中她的心臟而是發生移位刺入了她的琵琶骨,也只是因為方如詩的身體移位所導致的偏差。
琵琶骨,乃手臂行駛活動技能的主要樞紐,尤其其中“肩井穴”更為內家真氣的重要主幹道,“肩井穴”遭遇到嚴重的破壞之後,那原理跟一條被車輛堵死的南北主要交通幹道一樣,隨著交通癱瘓而作廢。
這一劍,好狠,白衣人的左臂琵琶骨幾乎整個被穿透!
但是,即便是,一隻手被廢了,在兩人雙雙抽劍而退,汩汩奔流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半邊衣衫,白衣人依然站的如此挺直,甚至,蕭冷的目光裡面,你找不到他哪怕是一絲兒的後悔或痛苦的痕跡。
顯然,白衣人是個狠人。
連方如詩都忍不住吃驚了,她真的無法想象,一個人被廢了一隻手,先不說那等於失去了半條命的重要,即使是皮肉和筋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