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了!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
橫霜劍從袖中飛出,指著摩嚴錚錚作響。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摩嚴面色嚴峻,在劍氣的逼迫下退後一步仍道:“你要殺就殺,但事實就是她死……”
話音未落,白子畫已手握橫霜劍如一股旋風向摩嚴刺去。
摩嚴並未想到從小看著長大的師弟真的會向他拔劍,倉促閃避時胸前被長劍洞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哪知白子畫根本不放過他,激盪的劍氣完全收不住,原本明亮淡然的眸子裡再無半點光,黑得如同一潭死水,緊追著摩嚴從寢殿內一直打到殿外。
笙簫默緊緊護著早已嚇傻了的幽若和榻上的花千骨,這二人不管不顧地打起來,真氣亂竄之下,毀了殿中物什是小事,傷了無辜的人就不好了。不過,他到底放心不下那兩人,叮囑幽若好好待著後就急忙前去阻止。
這樣下去大師兄可真要被掌門師兄殺了,同門相殘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笙蕭默沉吟片刻就仗劍加入了這場混戰。他平日遊手好閒慣了,本不使兵器,但因為此次隨白子畫去阻擋妖神之戰便將佩劍帶在了身邊,沒想到此刻倒派上了用場,好不諷刺。
怎奈兩人聯手仍敵不過白子畫,摩嚴多了幫手好歹能緩口氣,笙蕭默卻暗中叫苦不迭。
橫霜劍在白子畫手中有如橫掃千軍之勢,招招歹毒無比,若不是同為師兄弟,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彼此又都熟悉無比,恐怕此刻兩人早已喪生劍下。
“來得正好,受死吧!”白子畫早已殺紅了眼,眼前的人也分不清誰是誰,哪有半點當初悲憫天下的仙人之姿,纖塵不染的白衣上漸漸被黑色的邪氣籠罩,手腕翻轉,劍光幻化如萬千流星直擊二人周身大穴。眼看兩人再也躲不過去,面上竟都有殉道之色。
☆、一線希望
但就是此刻,橫霜劍卻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尊上,師父要消失了!”
笙蕭默緊繃得神經總算鬆了下來,直接癱倒在地,望著白子畫快如閃電的身影,心驚之餘不忘扶住重傷的摩嚴,將真氣不斷地輸入護住其心脈,卻忍不住埋怨:“都怪你,明知道掌門師兄瘋了還去惹他,要不是幽若及時阻止,咱倆此刻都死了。”
摩嚴在真氣的疏導下總算穩住了氣息,揮手道:“別管我,快去看看子畫。”
笙蕭默點了點頭,就知道大師兄對掌門師兄是嘴硬心軟,不過千骨的肉身要是真的消失了,不敢想象掌門師兄會怎麼樣?剛才他身上環繞的黑色煞氣絕不平常,到時候不止長留,恐怕
對於天下都是場滅頂之災。
寢殿裡傳來幽若低低的泣聲,白子畫正凝神聚氣地將大量的仙氣輸入花千骨體內。小小的人兒靜靜地躺在那,身體像蒙了層霧靄,淡淡地飄動著,絕美的面龐正逐漸由透明狀變回一種真實的存在感。
笙蕭默明白白子畫正在用畢生的修為凝結她的魂魄,只是又能撐到幾時呢?
時間從不吝惜賜予,也不在意逝去。
曾經絕情殿上相依相伴的美好,只換來如今痛不欲生的追悔,耳畔仍有宮鈴在響,那一聲聲甜甜的呼喚撕扯著白子畫的心。為什麼要堅持那些所謂的對錯,為什麼要逼得小骨無路可退,為什麼一句承認會那麼難,竟讓相愛的人生死永隔……
而她到底有多恨,才會以這樣決絕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原來自己心底最骯髒齷蹉的心思和懦弱逃避的膽怯在一些冠冕堂皇地理由下將所有本該珍惜的一切,毀得面目全非。
白子畫死死按住左臂,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滾下。
這是第幾日了?
那塊被自己削肉剔骨的傷疤日日夜夜以數